mardi 24 juin 2014

乱局之中 5 盛新这一年

北京的中学水平相差极大,好的如四中,北师大附中,女附中,河北高中等.这些学校升学率高,校风好,有些教会学校也不错,如汇文,育英,贝满,慕贞,辅仁大学男女附中. 也有些学校非常差,那时人们说,求实小店,进德茶馆,北方中学也和这两所学校差不多.
盛新是个没有特色的学校. 主持校政的,校长,教务主任,训育主任都是修士,学生们称他们为<白脖>,因他们穿黑色长袍,脖子下面有一块白色的像是塑料膜一样的东西,可那时候还没有发明塑料,我也不知那是什么材料做的. 可能由于长期的独身生活,他们的性格都不太正常,容易发火. 盛新没有女教师. 盛新的学生桌椅是全市中学最好的,课间的十分钟休息,学生必须离开教室到外面操场. 打过上课铃后再进来.有些天主教徒算是<公教生>,是否有优待,我不太清楚.
盛新的邻校是佑贞女中,那里主政的是修女,我们叫她们<馄饨皮>,因他们穿黑炮,头上戴的是白色的像馄饨皮一样的东西. 实验室位于两校之间,两校都可以用. 佑贞有男教师.
教英语会话的老眼是西班牙人,发音很不标准.教解析几何的是教务主任,忘记他姓什么了,大腹便便,走路一拽一拽的,人们叫他<鸭子>,当时的教材有斯盖二氏解析几何和斯盖尼三氏解析几何两种,前者讲得深,大部分学校采用它,斯盖尼三氏非常浅,等于是本入门介绍,<鸭子>用它做课本,明显是为省事好教. 人们都不喜欢他,有次上课,同学们看他来了,便齐声喊"呱 呱 呱...",他进门来便让我出去,那是上午的第四节课 ,后来他让班长找我,我已经回家了,我对他的处置很不服,因为喊是大家都喊了,他不敢处罚他人,只拿我一人开刀. 教物理的是辅仁大学研究院毕业的,估计是个硕士. 他父辈祖辈都是御医,人非常老实,他讲课时,学生们像是在大街上一样说话,我是插班生,坐倒数第二排,根本听不见他讲什么. 最差的教师是教地理的,看样子是河北人,口条很糗,高三学世界地理,教科书是两大本,这教员在一年中都没走出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 半本都没讲完,完全是个误人子弟的混混.教公民的是上面派来的,国民党的党棍,穿的也是蓝呢中山装. 高三公民课的内容是<道德与法>,这位教师从没讲过课本上的东西,上来便骂共产党,整整骂了一年.最好的教师是代数老师,教得非常认真,至今我记得他讲课的内容.
同学都是富家子弟,和我坐同桌的是孙传芳的幼子孙家勤,比我大两三岁,好像北京有家,天津也有家.经常是周六上完上午的课便去天津,周日晚上回北京.毕业后考上了辅仁大学国画系. 后来听说他成了张大千的入室弟子,定居巴西.
这样一个并不好的中学,倒也出了有名的人,而且出自我这班. 我在志成时,比我高一班有一个踢足球的健将叫王陆,是初中校队的,在志成很有名. 我转入盛新时,他也转入,因我跳了一班,所以我们就成了同班. 他到盛新后,立刻被接纳为高中足球校队. 1949年后,他是中国国家队的左边锋.   还有一个人读完高二便退学演电影了,我来他走没见过面,他曾演<廖仲恺>这部电影的主角廖仲恺,演完这部电影便自杀了. 我已不记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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