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di 29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9


七爹到巴黎后 我即引他与管先生认识 后又多次见面 二人属同一年龄段 都是军人出身 又都是军中的文职人员  都来自台湾 自然有许多共同话题。

我陪七爹去蒙马特高地的圣心教堂,从教堂出来后 到教堂右侧的一个小广场 那里有许多街头艺术家  七爹很感兴趣 在那里流连很久   选购了一幅画 打算送给小叔  从那里往车站走的时候 后面来了个小伙子  把我腋下挟的一个黑色小包抢走  他熟悉那里的街道 转了两下就不见了 我追了两步 跑得我气喘呼呼  当然追不上  也就放弃不再追了 小包里面有我的身份证 支票本 几百法郎的现金  此时游兴没有了 考虑如何报案  找到了附近的一个派出所  因我已无身份证  人家不受理 让我回居住地报案  幸好我的月票尚在身上 赶紧和七爹一起回家 到家前 先到银行挂失 银行说 要先去Orsay 警察派出所报了案 再拿报案的纸张来挂失  于是转去派出所 报告 询问填表 办了一系列手续 总算报案了 再去银行挂失支票本   回到家中已是精疲力尽 而长我十七岁的七爹随我跑了这许多地方 当然就更累了。派出所的民警经常遇到这类事  所以非常门清 问我的问题也都在点子上  比如问我 他抢了你的包后 转身就跑 你看清他的脸了吗?我确实没看到    因此即使过两天我在街上遇到他 也认不出来。

正当我们身心俱疲的时候 银行来电话了 说他们接到十八区一位女士的电话 女士说她在她的公寓楼下的信箱上捡到了我的身份证 支票本和那个黑包  因没有我的电话号 所以按支票本的电话号通知了银行  得到这消息 精神为之一振 但实在太累了 只能给那位太太打个电话去 约好次日去取。

次日留七爹在家 我买了一束花去那位好心女士家里 取回了他捡到的东西  重要的"纸张"如身份证 支票本都没丢  现金 几张零散的车票和两张参观凯旋门的入门券不见了  此前几天 我们去参观凯旋门 已经买票了 才看到那天的电梯出故障 若去参观必须走楼梯上去  我走去应没问题  考虑到七爹的年纪 体力 我们没上去  打算过几天再去 这次 把保存的两张入门券丢了  过几天后,又重新买票上去的。

法国杂忆 58


抗日战争爆发时 七爹正在北京朝阳大学读经济 战争打起以后 朝阳大学内迁 七爹即回到故乡端村  次年农历二月 日军首次扫荡进入端村 把我们就读的端村完全小学烧毁了一部分 学校临时停办 小叔和我无处可读书了 于是请七爹每天给我们上课 几个月后 七爹到上海 转道越南去了重庆  抗战胜利后 七爹在南京国民政府国防部任职 1949年前后 携眷到了台湾 不通音问数十年  八十年代初中国大陆对外开放后  被台湾海峡分隔的教忠堂亲人终于相互寻到 建立起通讯联系  那时七爹早已退休  1992年夏天 七十八岁高龄的七爹来到巴黎  一方面看我 也顺便逛逛这个花都。我们叔侄二人是五十四年后的重逢  欣喜之情 可以想见。七爹在这里盘桓了三周。

军人出身的七爹 身子骨很硬朗,可是一下飞机就复发了"痛风症",七爹说,台湾很多人有这毛病  吃点药 拉泡稀就好了 这次来没想到会犯病 忘了带药来   接他到我住处后 立即到Orsay 医院急诊   有位护士说 你们台湾人吃得太好了 吃海鲜太多 所以有这病。 真是像七爹所说 服药后 拉两次稀就好了 甚至没有影响我们次日的出游。

这三周 我们每天出游 除枫丹白露因故没去外 几乎所有的巴黎景点都去看了 圣心教堂还去了两次  七爹最喜欢的地方是Parc de Sceaux  说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人间仙境。

五十多年没见 两岸的体制又如此的不同 所以 我们谈话的内容包括了国事也有教忠堂的往事 太丰富了。 爸爸很少对我们讲他年轻时的经历, 这次从七爹口中知道了一些。

教忠堂子弟多富正义感,离我们住处不远有一个收集书籍报纸的大罐子  有时看到人们开车来 往里面放书报,七爹说 在台湾 环保总署也从荷兰引进了类似的设备  叫"垃圾宝宝"  在罐子上用醒目的字体写 "我吃玻璃" "我吃纸" 等分门别类地收集各种废物, 可是居民不买账  不把废物扔进去而是把它们堆在罐子的下面  后来的人不能靠近投掷口  也就把东西丢下 久而久之 这些所谓的垃圾宝宝附近成了垃圾场。民众不满   甚至有人在立法院闹 指责环保署长引进这设备是错误。七爹让我拍了几张照片 显示我家附近的大罐子 以及人们开车来 往里面扔书报的画面  打算回台湾后 寄给报纸和有关部门 希望提醒台湾民众 这设备是有用的  问题出在民众不按规矩办事   我记得 还没等七爹回台湾 从台湾媒体获悉  环保总署顶不住"党外"人士的压力 已下令全部拆除这些"垃圾宝宝"  这件事说明 在国外行之有效的东西  遇到华人就行不通了。 这不是设备的问题  而是人的问题。此事使我回忆起,在我来法国前 大陆政府邮政部门拟推行邮政编码系统  试行数日后遭到民众强烈反对而紧急叫停。 延迟数年后 才推行。这两件事情差不多!

vendredi 26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7


1989年回到法国后不久 认识了一位管先生 从那时起一直交往到现在 在我看来 管先生不仅正直 而且阅历丰富 视野开阔 有强烈的爱国心 对事物的判断 几近正确  我从他那里学到一些做人的道理。

管先生是山东人  黄埔军校政工科毕业  抗日战争期间 潜入敌后从事地下工作 曾遭日军逮捕 受酷刑 因没查出实据而被释放 他的一个拇指是弯的  就是当年受刑的后遗。1949年前后 随国民政府迁台  曾参与国民党的改造工作 后在蒋经国先生直接领导下的政工干校任教  因个性耿直和某些人士难相处 退役 后到法国 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从餐馆的洗碗工做起 逐步积累,后自己经营一个小餐馆。 其实他的兴趣绝不在此,养家糊口的手段而已。是国军退役军人组织--荣光会法国分会的首任会长。

管太太是福建人,台湾师大毕业的中学教师。
其母和梅汝璈同学 后者是二战后国民政府派到东京审判日本战犯的国际法庭法官。
其父是潜伏在台湾的中共地下党员, 全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在五十年代的一次大搜捕中 ,为保命匆匆地 秘密潜回大陆  从此  一家人分隔两岸 不通音问数十年  1988年蒋经国开放两岸交流后 才从大陆亲友口中得知 其父在文化大革命中已被批斗致死。

管氏伉俪的餐馆很小 但管先生在侨界的影响力却很大。中国使领馆和台湾代表处的人都愿找他把他作为统战对象。  中国对台机构的负责人如陈云林等来法国时 也必会见他  他总是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意见,从不考虑"关系"问题。他最早看出"里等会儿"的虚伪性,与他相较 我迟了一年才看清楚。所以在我看来,他是既有见地又有担当的一条汉子。

后文还将提到这位诤友。

jeudi 25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6


高蓓太太的房子是18号 16号是北邻 20号是南邻  在高蓓的后花园 有栅栏与南北西邻居相隔。南北两边的邻居住的各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妇。西边邻居除老夫妻外 还有别人。

南邻一进大门是长长的一个花园 两边有甬路 之间种着各种花草  那位老先生比我大几岁 整天干活儿 把园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有时我们隔着栅栏聊会天  他从不谈是是非非的话题

北邻的那对夫妻年纪更大  可能比我大十几岁 二人都是工人出身 养着两条狗 老先生每天都开车到远处遛狗 高蓓太太说 北邻的老头爱打猎  有时带着狗到森林里打野鸡等。北邻老太爱说话  较有正义感 说过一些高蓓太太的是非。 她说 她先生和高蓓先生是好朋友 我住的那间房原是高蓓婆婆住的,高蓓夫妇不和婆婆一起吃饭,婆婆的生活条件比起高蓓两口子差远了,高蓓先生活着的时候也听命于太太  1986年高蓓先生去世,去世的前几年  多病缠身 身体已经很差了但还得在花园干活儿,高蓓先生发病时 是我们叫的急救  帮助把老先生抬到救护车的。高蓓先生过世后  两家的来往就少了。还说 高蓓太太非常讲究  吃东西有节制 所以直到晚年 线条仍然很好。   北邻老夫妇有一个女儿  女儿也只有一个女儿  这外孙女只有二十岁出头 学法律 可是已经有些发胖  将步他妈妈和外婆后尘 成为矮胖形的妇人了。  高蓓太太在言谈中 似乎不大看得上北邻的老两口  说他们是吃货。  她说 北边这老两口有时清早到位于Rungis 的批发市场买半片猪 和女儿分享    所以他家的冰箱里 总是装的满满的。他家的胖都是吃出来的。他们这些说法 对法国和对中国的过去和未来 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我也就只是听听而已。

高蓓和西邻那家似乎没有什么来往  我住过几年之后 开始和他们熟悉起来 那对老夫妇是典型的旧时代法国人 有爱心  有礼貌 尊重人。周末他们的子女会带着孙辈看望老人  看他们在花园里享受天伦之乐  很羡慕。

有一天早晨 我到后花园去  遇到南邻的那位先生 隔着栅栏说了会儿话  之后我就回房间了 过一会儿  听到他太太 撕肝裂肺地喊:"Il est  brûlé, Il est Brûlé!"(他自焚了,他自焚了!)吓我一跳  赶紧从后门跑出去 看不到什麽,又从前门出去,才看到  刚刚和我说过话的那位先生已躺在花园里  身上有火焰  死了! 我赶紧找16号的那对老夫妇 老先生进去 用花园里浇花用的的软管浇他  把身上的火扑灭  打电话给消防队 他们很快来了  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发生这事时  高蓓正好去她女儿家了,等她回来知道这事后说:他(指死的那位先生有病 前几年就自杀过 没死  这次终于死了。原来他是利用太太去赶集的空档寻了短见的。如果我拉长和他聊天的时间直到他太太回来  那天就不会出事了,可谁又能料到呢?! 他家里没有汽车 因此没汽油 是往身上浇酒精自焚的,死前所经受的痛苦真难以想象。

斯大林死后 郭沫若写悼念文章 说他是最后一个握过斯大林手的中国人,似乎有无上光荣。 我则是这位先生死前最后和他对过话的人。这是个事实,既无光荣也无不光荣!

mercredi 24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5


Zh男还在高蓓太太处住的时候 请过一次客 邀请的人有高蓓太太 G 和我  Zh女帮他准备 吃的东西很简单 就是猪肉白菜馅饺子。 事前我告诉Zh男 说高蓓太太不吃猪肉 Zh男说 没关系 就装不知道  我说你不是不知道呀  他说若再做牛肉馅 太麻烦 她也不一定能吃得出来!  听这话后我无语。 到了请客那天  高蓓太太坐她平时坐的座位,吃到第二个饺子时  她觉得不对头 问Zh男 饺子里面是什么肉?Zh 男答称猪肉 高蓓说 我不吃猪肉 Zh男假装很无辜的样子 说我一点也不知道 否则.... 高蓓不再听他说  走了!

高蓓告诉我  Zh男的妻子来法国后 夫妇二人带着孩子曾来高蓓家看她 高蓓拿出一个纸盒子  里面装的都是高蓓太太穿过的衣服 高蓓让Zh男的太太挑几件  结果这家人把整个纸盒子拿走了! 高蓓很无奈 却又不好再说什麽!   事后,高蓓太太对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仍很无奈 说完加上一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Zh 女说 Zh男这次到法国   是把他两千美元的课题经费卷逃出来的 所以他的单位很快就把他除名并收回了分配给他的住房  男女 两个Zh住在一起的时候 请过些法国朋友到家中讨论如何留下来  申请政治庇护是选项之一   可能是考虑到难度较大而作罢。 写到这里我要说了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G 申请了庇护  如果知道的话 可能就会采取这种办法!

Zh男和他的妻子都出身卑微 他们渴望提升社会地位 所以 Zh 男教育他儿子的时候总说: 要做上等人!  他所认为的上等人 无非就是有钱  但是钱绝对不能提升人的精神境界  就以Zh 男夫妇来说 已经读完博士 在大学当了教师 应该说有一定社会地位了  可是若考察他们的所作所为  都是最不堪的 这类人 无论如何成不了上等人  他们的孩子在他们的言传身教之下  恐怕也难成正常人  更不必说上等人了。

当时规定 公派留学生在法住过两年后 教育处可以提供机票回国探亲一次 Zh男就是利用探亲机会回去结的婚  再过两年读完学位回去时 儿子已经一岁了 据Zh女说 他们夫妻关系不好 男的常打女的 有时是脱光衣服打 Zh女听Zh男说 女的挨打时恳求他 打哪儿都可以 就是别打脸!  不知他们之间为什么有这种家庭暴力  可能也就是基于这点 Zh女听进去了 想取而代之 而成为第三者。 Zh女说 Zh男妻子挨打的时候 温顺得像只羊 可是待她却是个十足的泼妇。

有些来得早的留学生说,Zh男在此读博期间 和其他中国人的关系很差 住在学生宿舍里 基本上没什麽人理他!

lundi 22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4


Zh女被Zh男及其妻子逐出后 无处可去 又找到高蓓太太 租了她二层那间房 也就是G Zh男先后住过的那间 从高蓓太太对我的转述中 我得知这一男二女之间的一些事

Zh女说 Zh男的妻子来后 马上看出这一对男女之间的问题 撕破脸大闹 Zh男此时已完全站在了妻子一边  Zh女说 Zh男的妻子出身卑微 她妈是在北京街头推小车卖冰棍的 她自然也是生活在底层民众之间  闹起来 无人能抵挡得了 再加上Zh男的明里暗里支持  Zh女只有甘拜下风  Zh女还对高蓓说 "我已不是处女 不可能再嫁中国人 今后只能找外国人结婚了"    这话是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说的  到了新世纪 中国人的观念已大不同  处女不处女已不成问题 看一些网文说也许在幼儿园 能找到处女  实际情况到底如何 因我离开中国太久 已无从判断  反正Zh女在那时 还非常在意处女不处女的问题。

Zh女自认为是受害者 为寻求同情和支持 也对我讲过Zh 夫妇二人如何欺压她   但到关键问题时 她就吞吞吐吐不肯明说了  有一次不知来了什麽劲儿 忽然对我说 也是问我 "有人说 我应该向他要一笔钱  因为他找妓女 也是要花钱的!"  我对她说 如果你这样做  你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能从那种人手中要出钱来吗?  我把Zh女的这一说法告诉施惟枢兄妹 施惟慧说 也许她就是那样的人!

有一次Zh男的妻子 到高蓓家来 我顺便问他 你们和Zh女有没有经济上的纠纷? Zh男的妻子倒也诚实,她说:说好了Zh女每月要交一千法郎的房钱  她搬到高蓓家后 她的箱子没拿走 还占着我们的一间房子 所以我们照样每月扣她一千法郎。这就是Zh女借钱给Zh男的结果  刀把子在人家手里 想还给你多少就是多少  你有什么办法?  我是个局外人 但是对于这对夫妻如此克扣Zh女  也觉得做得太过了。

Zh女 失身破财 倒了大霉 而她的DEA 还没考过 什么文凭都没拿到 钱也花光了 更不能回中国 只好打工  在巴黎一个中餐馆里当服务员  大小姐出身的她 哪干过这等事 干不好就挨老板的骂  每天回家差不多总是乘RER B 线的末班车  有一次在车上睡着了 到Orsay 没下车 等醒来时已经是下一站Bures sur Yvette 了 她急的哭了 幸好遇到一位好心人  开车把她送回家。

她考不及格 应是正常的事 因为一年间她都是搞三角恋 哪还有心思念书!

Zh女在中国人圈内到处找人哭诉  寻求支持 有位中国男士明白地对她说:" 我不能支持你 因为你是第三者"  这话铿锵有力.

Zh 女在高蓓家住了两三个月 负担不了房租 搬走了!  很久以后有人说,看到她在火车车厢里和一名外国人搂搂抱抱  也许真的实现她对高蓓太太所说得愿望 找了个外国丈夫?!  谁知道呢? 由她去吧!

法国杂忆 53


又该有新人上场了。

Zh男 曾在十一大的一个实验室读博 在此读书期间入了党  我到这里的时候 他已学成归国 回到派他出来的北京某高校 当了副教授。八九六四以后 他来巴黎开会。我们才有机会初次见面。开会之后他不回去想永远留下来   为解决生计 到处寻找临时性的工作 有时在这里干三个月 期满后再找其他地方干几个月。

施惟枢和施惟慧兄妹均打电话给我 问我能不能给他找间房住六周 此时我住高蓓家底层一间  G住二层的一间 我即问高蓓太太能否给Zh男腾一间  高蓓希望增加收入  把她住的那间腾出来  她自己临时搬到一层平时看电视的那间小厅   此时G 已租好国际大学城的房子 过几天就要搬走了  他走之后 Zh 男就可到G 原住的房子 高蓓太太再回自己的房间  Zh 男来看房的时候带来了一位女士 我们可称她为Zh 女 这两人拉拉扯扯 一看就知关系不正常 而Zh 男却说:" 我住完六周后 让她住!"  此事很让我光火  因为施惟枢兄妹让我为Zh 男租房时 并没提到他住过之后让这女子接着住。而我第一眼就看出她和Zh 男的问题,高蓓太太和女儿关系好  每两个月到女儿家住两周,如果 Zh 女住进来,老太一走,这所房里就只剩我和那女人,我觉得不好 所以不同意让Zh女接着住。 此事引起Zh 男和我的矛盾,纠缠很久  有一天他有备而来  问我"如果Zh女住了 您怎么办?" 我说那我就找房再搬次家" 这时他就耍起流氓来了  回答我说:"您要是有办法  那就好了!" 说完这话 他就拿起我的电话机给施惟枢打电话,那天施惟枢不知哪儿来的气,听他说完就骂:"你混蛋!"  Zh 男本来想一下子搞定,没料到施惟枢的一通骂  彻底把他计划打乱了。等他住完六周  悻悻地搬走了。他住在这里的六周,正好有两周高蓓太太去了女儿家,这一对男女如鱼得水,在一层的浴室内一起洗浴,连房门都不关紧 淫声浪语 声闻于外 我在底层听得清清楚楚。

Zh女被工作单位派出来进修一年, Zh 男却帮她注册读 DEA 期望一年以后能够获奖学金读博。后来我得知,Zh 男是农村来的 Zh 女 来自中等城市 Zh 男 和 Zh 女的姐姐是同班同学 大学阶段 Zh 男曾追求过 Zh 女的姐姐 后者没同意 仍保持同学关系 本科毕业后 Zh男被选派出国 Zh女 的姐姐分配到外省工作  Zh 女考上了北京的某大学 她的姐姐托Zh 男关照她 所以他们二人在北京时就是通家之好  Zh 男曾在法国读书 Zh 女从未出国门 八九六四以后二人在差不多的时间来了法国 Zh男 照顾Zh 女就更是顺理成章了。可是Zh男心存诡诈 辜负了Zh 女姐妹二人的信任 骗奸了Zh女  而后把她一脚踢开。

Zh 男欺骗Zh 女说:"我要把妻子和儿子办出来  等他们到法国后 我给妻子一笔钱就和她离婚 我和你结婚" Zh 女真的相信了 当时办他妻子儿子来 需要在银行存一笔钱  Zh 男自己的钱不够 还是 Zh女借给他凑足了存上的。Zh 女还对她周围的人说 "交男朋友了 对方是个副教授" 这显然是指 Zh男了。俗话说 "有人傻得被人卖了 还帮人数钱"  Zh女自认为非常聪明 二十岁就读完本科 接着在国内读了硕士  后在大学里教了几年书 其实她和那帮人数钱的被卖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些年媒体报道 国内有位硕士生被人贩子拐卖到农村当了农民的媳妇  初看 觉得奇怪 不可理解  看到了Zh 女的傻劲 就能想通了。

Zh男为准备妻子儿子的到来  在Orsay邻近的市镇租了一套房子  和Zh女一起搬入  等于是过起了正式的夫妻生活。但Zh男仍然要求此女每月分摊一千法郎的租金。

过了几个月 Zh男的妻儿来了,Zh男的目的达到,再也不提与妻子离婚的事,而是与妻子一起对付Zh 女,第一步就是把Zh女 逐出了他们的住处,后者吃了哑巴亏,当然也不甘心,四处宣扬Zh 男的恶行,寻求支持。  于是,这一男二女打成了一团。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samedi 20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2


G 是应巴黎六大 P 教授的邀请来的 虽然只有半个月的签证 来后总要见 P 一面  一天 我把他带到六大 让他自己去见 P  我就回家了  P 很慷概 为他申请了一年的工作合同  不久就上班了 我对他说 六大在巴黎 你可以请P 帮你在国际大学城找间房 这样 上下班就方便了 再过不多时候他搬走了。搬走后没把新地址告诉我  委托高蓓太太为他转信。

又过了一些时候 他打电话来说 新装了电话 想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我说不必了 我不会有任何事情需要找你!

有个周六 我去巴黎办事 乘RER B 线回家 行经Cité Universitaire 站时 G 上来了 巧就巧在他上车的车门就是离我最近的车门,上来后坐我对面  他是想去Orsay 找高蓓太太  而我确实不愿再与他同行 所以到了Orsay 的前一站Le Guichet   我为躲他临时起意下车  拟去一位学生处聊会天   这学生的住处离车站很近  比高蓓家到车站的距离近多了  我刚刚进入这学生家的楼门 还没来得及上楼 外面就像瓢泼一样地下起了大雨  我一点没有淋着  庆幸临时决定到这儿来  等在那儿聊够回家 已是雨过天晴  回到家中 听高蓓说 G 虽然带着雨伞 因雨大 不管用 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身上几乎没有干的地方    这次是他救了我 若不遇到他 不会想起去那学生家 我还没有带伞 淋得恐怕比他还重。

陪他去次省警察局 意外地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居留证的问题  这次又让我避免一次淋雨,功德无量!

法国杂忆 51


六月四日 我在巴黎华人之声电台播音 马上就被Orsay 的人听出来了 有人见到我问我是不是去播音了? 我毫不犹豫地说是,我去了  此事被出租房子给Orsay 学联的 Madame WANG 知道了 大为光火 声言若再去她家 就把我赶出来!   我觉得她说这话有几重的错误。 一是天安门屠杀事件发生后  法国总统密特朗已公开表态反对中国政府屠杀中国青年  法国国民议会议长法比尤斯参加了反对屠杀的大游行  他们都是社会党人  身为社会党成员的王太太却凭自己的判断 站在了杀人者一边 反对我在巴黎华人之声电台的讲话; 第二个错误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把房子租给了Orsay 学联  她就再无权干预学联的事 我去那里不是去拜访你王太太 我是去学联 我若是去看妳  妳可以不接待我  我去学联 你就管不得了。 所以我听到她的反应后  照去不误  有一次还在进门处遇到她  她面部表情很尴尬 却不敢说什么。王先生回中国后,被安排当了全国政协委员,她对她那些法国朋友说 她丈夫在中国是参议员 她的一些朋友认识我 对我转述了她的话  我对这些人说 中国的政协只是个花瓶  绝起不到参议院的作用。

六四以后 Orsay华人咖啡座可热闹了 大家见面不谈别的 只谈天安门事件 有些党员 体制内的 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只能暧昧 少说话   遇机会阴一下。比如有位女生的丈夫 在六四后两天从北京来到Orsay   他亲历了四日的屠杀 有人想约他来咖啡座谈谈他的所见所闻  就有人出来反对说 那么大的运动  个人所见只是局部 很小部分 来介绍没有意义。这是本能地企图掩盖真相。


jeudi 18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0


这几天所写的内容都比较严肃  今天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八十年代Orsay的华人不多  不像现在有各色人等 那时只有学生和学者 人数在八十到百人之间 彼此之间 大体上都知道 有的熟悉些 有的不那么熟。

直到1988年 中国政府每年都派一批学生来 最早派过两批本科生 后来派的就是经过选拔的研究生了。 1988年是最后一批 共108人,有人称之为一百单八将。

女生们凑在一起喜欢议论谁漂亮谁不漂亮等女人事。1988年这批学生到来之前,人们认为Orsay 最丑的女生是S。 88年后,S 升了一级,成为倒数第二,新来的Q女士垫了底。Q 应该是很聪明的  否则怎能脱颖而出被选出国呢!  她不仅容貌不太美 更令人感到奇特的是她说话的声音  好像舌头比正常人短了一截  说话犹如三岁的小女孩对爸爸撒娇。听她说话感到不大舒服。至少我是如此。

我们常去的Bus 咖啡馆 是用两辆废弃的大巴改装的,每个车都有两层。中间是过道,两边摆两排小桌  桌子前后放四把椅子  最后排是长条座位,它前面没有小桌。施惟枢请人喝咖啡总是在一个Bus的顶层。Q 从来没去过。89年夏的一天  不知是谁把她拉去了  施惟枢当然很欢迎 那天我坐在最后排的长座位上  施惟枢坐我前面 背对着我 Q 隔着桌子坐施惟枢对面,两边还有其他人  起初他们谈什么 我也没注意  谈着谈着 施惟枢忽然提高声调说:" 你那么爱法国 你就和法国人睡觉吧!"  这句话把大家都惊呆了,Q 听这话后哭了 问施惟枢 "您怎么这样说话呀!"  施惟枢则说 "我不仅骂你 我还要打你" 于是站起来 就想动手 此时他正站在我前面  我拦腰把他抱住 让他坐在我的膝盖上 动不得  而这时有人已把Q 拉到了走道另一侧的桌后 施惟枢怒气未消   拿起一个法国人所说的 Sous-coupe (即咖啡杯下面的小碟子)朝Q 扔去  Q本能地偏了一下头  没打到 撞到窗框上 碎了。Q 缓过劲儿来又问他 "你那么爱国 你为什么不回中国呀?" 施惟枢憋了半天 说出一句话:"我不回去 有我不回去的理由! 用不着你管!"  我懂得他说这话的背景,在中法建交前,他曾到中国驻瑞士的一个机构 要求回国 那里对他的答复是  你留在国外比回国更好。

过了几天, 施惟枢觉出自己做得不对, 曾向Q道歉。 知过必改  倒也不失为一种美德。

幸好 施惟枢接受了中国驻瑞士机构的意见继续留在法国  如果他回了中国 以他那自负的性格和口无遮拦的一贯作风  到1957年 一顶"右派分子"的桂冠是少不了的  下场很可能和傅作恭差不多  傅作恭是傅作义的弟弟 在美国获水利学博士后已经找到工作在那里安家立业  傅作义投共出任水利部部长后  把他弟弟召回中国  57年被打成极右分子  送往夹边沟劳动改造  在所谓"三年自然灾害"期间 饿得不行 晚间到劳改农场的猪圈里找吃的 在那里冻饿而死 尸体被大雪覆盖  农场领导以为傅作恭逃跑了  各方追捕未获 次年开春 冰雪融化 露出了傅作恭的尸体  一场虚惊乃告结束,据说傅作恭死前曾写信给傅作义 请求给寄点食品  傅作义未理会 未做答  傅作恭死后 有人提到此事 傅作义辩解说我以为是他开玩笑!

法国杂忆 49


G 到法国的目的是要留下来 所以就整天琢磨留下的办法 听人说如果参加过抗议中国的游行 就可以成为申请政治庇护的理由 恰好 林希翎打电话来说某月某日她将组织一次大游行 G 认为这是个机会 他有点爱吃怕烫 想参加又怕被人认出来 问我有没有帽子和墨镜 我说没有墨镜  有帽子 但这帽子是冬天用的 大夏天 你若戴这样的帽子 有点不伦不类 后他找高蓓太太借了付墨镜去了  当然拍了不少照片 那时没有数码相机 用的是胶片相机 回来后去Carrefour 印出来给我看。后林希翎告诉我 G 戴着帽子和墨镜  一直和游行队伍保持相当的距离 只在拍照时走近了一会儿  拍完照 他就不见了 林希翎说她自己的相机没拍好 想向G 要两张全景照  G 同意给她 但要付钱 共五法郎。  我在旁边听他与林希翎交谈  感到汗颜  后来林希翎对我发脾气说 你怎么把这样的人带到我家里来?我真的是无言以对。同窗五年 我真不知他的人品如此!

G 在法的签证快到期了 他拉着我去Palaiseau 的警察分局想办法 那正是个周四的中午 除我们两人外 没有其他人 所以那里的办事人员有足够的时间和我们交谈 G想要延期 人家说不行 又问 可不可以投资移民  办事人员说 即使你富到可以把埃菲尔铁塔买下来  你也成不了法国人  又问 可不可以申请政治庇护  对方说这可以 问题是能不能批准 G 高兴了说那就试试吧! 他掏出一张名片给了经办的警察  中国人的名片上都列有许多头衔 一般都怪吓人的,法国人不明就里一看说你是个大脑袋(Grande tête)呀!  于是就挂电话给省警察局的外国人办公室主任  约好明天上午去警察局申请庇护。

从Orsay 到91省首府 Evry 的直线距离并不太远  可是若乘公共交通工具就比较绕脚  次日我们很早出发 到那里已经九点多了  那时办理政治庇护的办公室不在主楼 而是在旁边的房子内 院子里有许多人等着 按着号码一个一个地叫进去谈 我们向周围的人打听  人家说 你们这么晚来 根本谈不上   我们觉得既然昨天有约会 必然有办法 所以等那办公室叫人的时候挤进去 向那里的人说明我们有约会 看来外国人办公室已向 里面的人打过招呼 他让我们稍等  一会儿 从外面进来一人 把我们带到主楼外国人办公室 坐在那儿和主任面谈申请  G 拉我一起去 是考虑到他不会说法语 需要我为他翻译  可是这位主任会说英语 他们就直接用英语交谈了。谈完后 主任拿出一个表格让他填 填完 按了双手十个手指的指纹。 给他延长了十五天的签证 叫他回家后填另个表  填好寄到一个专门处理难民事务的机构,好像叫AFPRA ,收到后会再给他延长三个月以等待难民身份的审批。 办完他的事后 这主任问我申请不申请政治庇护  我说不打算申请。他问我是什么居留  我说只有一个récépissé  他说你应该有个正式居留 于是出去 叫来一位工作人员并找出我的档案  让我在一个表上签个字  其他事项就让这位工作人员以后填写了。 什么资料都没要,过了几个月 为期一年的居留证下来了,一年后我申请延续,结果发下来的是有效期为十年的Carte de résident ,相当于美国的绿卡。我根本没有申请  这等于是从天而降。发给我的那位女警察说,这是奇迹(Miracle),我对她表示感谢,她说,不要感谢我 此事与我无关。我把这事告诉在台湾的七爹  他说这是祖上的阴德所致。

G 在中国并没受到过迫害,所以写避难申请时很费斟酌,他用中文写 我给他译成法文 写的内容主要有两条,一是文革初期挨斗,二是被迫参加过"拉练" 。现在的年轻人一般不懂什么叫拉练,我不确切记得"拉练"是在何时搞的了   因我当时不在北京 所以没参加过 据说是林彪发动的  拉练的内容是训练急行军  强迫疾行若干公里,凡是在京的工作人员 全都要参加  G 没受到过共党迫害 又不能凭空编造  只能重点写这"拉练"  法国人不懂 以为是专门针对他的   若不了解当时的背景  还真的相信这是迫害呢!   至于文革初期遭批斗  那也是很普遍的现象  特别他是红朝宠儿,群众有看法 是很自然的。

他无意间说出他入了党,我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他一向是对现政权持批评态度的  我问他是何时入的  他不敢说了 愣了一会儿说;" 我忘记了"

mercredi 17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48


上世纪八十年代 法国或者说巴黎 唯一的华语广播是巴黎华人之声电台每周六和周日的八到十点共四个小时的播音  这是个法国无政府主义者的电台 设在巴黎地势最高的蒙马特高地 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 这个电台每周拨出四个小时让华人使用 这就是巴黎华人之声电台的由来 最初的负责人是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一位东南亚华侨 他在中国大陆毕业后到了台湾 后又来法国读书 我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早期 参与播音的大部分是台湾的留学生  这个电台在1989年六四前后起过非常大的作用  六四以后 在电台工作的差不多都换成大陆人了  到九十年代后 无政府主义者要求用十分之一的时间播送他们的无政府主义内容 被巴黎华人之声电台的人拒绝 于是 无政府主义者把周六和周日的时段收回去 巴黎华人之声电台寿终正寝。此时有了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华语节目,巴黎华人之声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前文提到 六月三日晚 我们在巴黎圣母院前讨论过如何因应国内学生运动的问题  讨论结束时天已太晚 我已无法回住处  随林希翎到他家过夜  半夜里她把我从她儿子房中唤醒 说天安门杀人了 明天早点起 一起到巴黎华人之声电台 次日很早起来同林希翎去蒙马特高地 巴黎华人之声的那位负责人已等在二号线地铁的站内 我们到得较早 后又陆续来了些人  人来齐了就去电台。打破了平时播音的程序 开始时播放有如丧礼进行曲似的音乐 之后宣布昨晚发生在北京天安门的屠杀 之后每人发言 号召华人们上午到中国驻法使馆前集合抗议,中午在人权广场(即Trocadéro 广场)集合,之后游行。有人买了白布 撕成长条 发给大家 缠在额头上 哀悼殉难者。

 十点播音结束后,我们这些在电台的人直接去了中国驻法使馆  那里的人主要是学生 使馆紧闭大门 门前有拒马隔开 不准人群接近  大家义愤填膺 痛斥当权者的残暴  林希翎是重要人物之一,大家唱歌时 她站在前面打拍子 不过我看她打得不太准  这也就无所谓了  人群中 有人指着一个角落的几个人说 这些都是有特殊使命的  有人提议定六月四日为国殇日。在使馆门前聚集后,肚子饿了 怎么办?我们这些"组织者"走进一家中国餐厅,吃了点简单食物,原以为大家分摊,有一位做生意的中年人买单请客。之后就去人权广场。非常出乎我的预料 广场上人山人海 不仅仅是学生学者  各界人士都有 连那些我们通常认为不关心政治的生意人都来了许多   还有不少专程从外省其它城市来的, 我在广场遇到了在Grenoble 认识的一个女孩,她和男友一起来的  游行结束后就立刻回Grenoble。 游行后 我回家了,很累,不仅是躯体累,精神更累。我无法明白 一个处处以"人民"做标榜的利益集团 为维持自己的统治 竟然对年轻学生开枪杀无赦,比起五七年的反右 文革中的种种罪行  又升级了!  中国怎么了? 中国将走向何方?!

接下来 法国人也组织了游行  时任国民议会议长的Laurent FABIUS 带头参加 走在游行队伍的前列。不久 是法国大革命二百周年 也是法国国庆日 法国政府邀请了几乎全世界的政治领袖参加纪念仪式  唯独没有中国政府的代表。傍晚的游行,抗议过屠杀暴行的在法华人推着自行车为前导。

法国总统密特朗说了一句话:一个屠杀本国年轻人的政府是没有前途的!

殉难者的血不会白流! 这是铁定的规律。 不过 有多少人计算着吃人血馒头呢!

mardi 16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47



住在高蓓太太处的九年四个月期间 演绎出许多的故事 从多方面凸显了中国人的人性。

有位G姓同学,是红朝宠儿,当过全国人大代表,参加过邓小个子召开的科学大会。在八十年代初 曾携眷在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后应召回中国,以为可以晋升为所长副所长,没料到 回去后一切都落了空,于是不满之情滋长了。我到法国后,他就一再来信 让我想办法给他找机会。恰恰有位法国教授,早年从事金属物理方面的研究,写过一本金属高温范性的书,后来就转达到 其它领域从事研究和教学了。我在北京时把这本书译成了中文,原与一个出版社签了约出版,我译完以后,和出版社发生一些争执,Plasticité 一词,在物理学界译为范性,工程界则称之为塑性,出版社请了一位学机械工程的人校,他倒是很不惜力,不仅把书名改了而且把书中所有物理学常用的词都改成工程界的词了,出版社的两位编辑都和这位校者出自同一所大学  不肯接受我的意见 而且非要在封面上写上XXX 校,争执的结果是使这本书的出版泡了汤  我到法国后 找了个台湾出版社出了,这与我要讲的故事无关,只是铺垫。因着这本书的关系,我见到了在巴黎六大工作的作者P教授。他当时的研究领域和G一致,我向他推荐G。他们彼此曾有通讯联络,这中间的过程很复杂,与我要说的事无关,就不赘述了。

89年六四事件后,G有个到意大利开会的机会,他写信给P 表示希望到巴黎与他会面,P给他发份邀请信,于是他弄到一个来巴黎停留十五天的签证。我写信告诉他,最好是选择周一从意大利到巴黎  我买张五圈的周票,除用于接机,还可在一周内陪他在巴黎活动,他却选在周日的下午到巴黎。我给他租了高蓓太太家二层的那间房,那时正在暑假,我还为他借了一张十一大职工食堂的就餐卡,他到达前就都安排好了。他这次出来,名义是开会,实际是打算逃离中国,有此想法倒也无可厚非,因着他想逃离,再也不愿回到中国,所以到这里后有些表现就异于常人。前文提到过,十一大的职工食堂是法国高校办得最好的,我从中国回来后,虽不在十一大工作了,饭卡仍然在有效期,我仍在那里用餐,我给他借的饭卡是付费最低的博士生用的,但他就是不愿去,后来我弄明白了,他是怕在那里遇到中国人。去过几次,遇到华人,他不说他姓G,而说姓zh。面对和我最熟的几个人,他不敢说谎,只能说姓G。 不去十一大吃饭,就得自己做,要买要做要洗,很麻烦。 两人一起做饭,却一切要听他的! 他有个理论,他说所有动物群体里 都有一个是为王的。看来他把这理论用在了他和我的关系上,一来就想称王。我这人对小事不大注意,两人在一起  没有涉及国家民族前途和利益的大事  在生活琐事上 你想为王就让着你  满足你的虚荣心。

这时又插上一位邢先生,就更显热闹。邢是1954年东北人民大学物理系毕业的,学的是金属物理。 这一年北大物理系没有毕业生,而偏偏又来了一位要带研究生的"苏联专家" 于是从东北人民大学搞来十个人,随这位专家读研究生,邢也在其中。当时研究生的学制是四年,这位"专家"在北京住了两年就回苏联了,这十个研究生没有了导师怎么办呢?九人选择了工作,其中有一位叫吴自勤的留在了北大物理系,而邢选择继续读,改请物理所的陈能宽为他导师,1958年毕业,那时毕了业没有任何学位,既不是博士也不是硕士。意大利有个物理研习会,学物理并对研习有兴趣的可以申请去,只给生活补助 无工资报酬,最多三个月,邢一直想出来,我为他提供这个线索,他就去了意大利,去后又想到法国看看,那时没有深庚签证,还要申请法国签证。他也弄到了。喝咖啡时我曾提到过有位邢先生要来。G来了之后 我陪她去凡尔赛宫  遇见了原在同一实验室工作的小李,他也是陪国内来的一个人玩,他见到G,以为就是我提到过的邢,就问:这是邢老师吧?!  我没说什么 G就似应不应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他不敢多谈就拉我走开了。邢在此之前已经来过住了一个礼拜走了,不过后又应聘来此干了一年,也留下些趣事,那是后话了。这位G同学,在不同时段和不同地点姓了不同的姓,到后来有些苦恼,就是他自己也忘了,在张三面前该姓什么,在李四面前又该姓什么!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其实想要表达的就是他的这种尴尬!

lundi 15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43


1989年的春天  中国很热闹 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大约是四月 胡耀邦过世了 因着他的去世 北京学生举行追念抗议活动  运动的规模日益扩大  在法国的中国学生也非常关心中国国内的事 五月间 有位住在国际大学城的一位工农兵学员出身的 "作家" 召集了个会  商讨如何因应国内的运动  施惟慧和我一起参加了 林希翎参加了 还有北京民主墙时代出来的人也参加了。讨论没得出什么结果,专卖中文书籍的凤凰书店老板也在店里开了个会 议论当前形势,林希翎的发言引起一位流亡法国的东欧人的注意 他邀林希翎到一咖啡馆谈话 林的法语不太灵光 她要我陪她去  谈的结果是此人所代表的组织愿意支持她出面办个刊物  林当然欣然接受 并拉我一起做。而就在此时教育处的参赞则在许多场合软硬兼施连懵带唬地告诫学生不要轻举妄动 说法国警察如何狠命地殴打示威者等等。 八十年代出来的留学生在中国没经历过社会运动,对二战以后中国许多大城市里发生的学生运动知之甚少,有些人真的被唬住了。我年长几岁 对他所说的均嗤之以鼻。Orsay 施惟枢的咖啡座人们讨论的中心当然是北京的学生运动,各种意见都有,据说有人专司告密,此间的议论,每人的观点如何 教育处很快就知晓了。

林希翎邀了马德升  王克平等几位早期的民运人士一起在六月三日晚在巴黎圣母院门前开会 讨论巴黎侨界如何应对国内形势 刚要开会 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看样子都是学生 开始讨论前 大家互相做自我介绍  林希翎是大家熟悉的人物 不介绍 也都知道 马德升操一口地道的北京腔说自己是"画会儿的" 王克平则说自己是搞雕塑的 他们都 没有提到是因几年前四五事件或星星画派等原因来到法国的事。儿这几位不速之客都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不作自我介绍。不介绍也就罢了。讨论时大家比较一致的意见是要回应国内形势 在巴黎组织包括游行等活动,而这几位不速之客则竭力反对, 后被林希翎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  他们知道反对已无济于事 后来也就不说话了。 会议结束已很晚 我很难再回郊区的住处, 林希翎把我带回他家  在她小儿子房中打地铺, 刚躺下 她又叫我 说刚刚接到电话说北京天安门杀人了  明天一早去"巴黎华人之声" 广播电台播音   号召所有华人游行抗议天安门屠杀。今天暂写到这里,六月四日的事将另文叙述。

后来,林希翎真的办起了一个名为"开放"的不定期刊物,开始时我每期为她写或译一篇文章作为支持。不过我发现,这刊物的里里外外所有事物就是林希翎一个人忙活,没有发行 邮寄的管道,稿件的来源也无保障,她所写的东西似乎有些不知所云,香港有份杂志叫"开放"办得比她正规多了  林希翎还抗议香港的杂志侵犯了她的权力,我估计这份刊物很难办下去,她也不会采纳我的意见  后来就慢慢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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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不講良知是我們和極權主義最根本的分歧
—— 在2015年度“劉賓雁良知獎”頒獎儀式上的發言
作者:鄭義
評委會同仁要我介紹一下劉賓雁良知獎的宗旨。其實在我們的章程裡已經有正面闡述:“本獎項秉持自由與民間立場,超越意識形態與黨派政治,表彰弘揚良知與人文理想的原創寫作或社會貢獻。”我們還曾經以否定性的陳述進一步加以界定:劉賓雁良知獎不是文學獎、新聞獎,也不是人權獎、自由獎、勇氣獎。雖然與上述各種獎項會有重疊部分,即我們完全認同上述獎項所表彰的那種為理想、自由、人權而不惜代價的獻身精神,但說透徹些,本獎項不是“政治正確”獎。我們希望超越政治立場和意識形態,高舉人類良知。——講清楚了嗎?我以為講得夠清楚了,但具體實行起來,外間還是存在一些誤解,比如這回就有人說:胡耀邦,不是一位共產黨的前總書記嗎?一羣跟極權主義勢不兩立並矢言奮鬥終生的人士,怎麼會給一位共產黨領袖授獎呢?犯得著嗎?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一個真問題。
什麽是良知獎?讓我們換一種方式,打比方:良知、良知獎,是一種很柔軟、溫和、單純善良的東西,說白了,其實也就是良心、良心獎。無論在中文還是英文裡,良知、良心這兩個詞是一個意思,都指涉天賦的道德觀念。
為什麽我們把與劉賓雁名字相聯繫的獎項叫做“良知獎”?這倒很好解釋:因為人民早就把他稱為“中國的良心”。書面化一點,就是良知、良知獎。
在座的許多朋友都會記得,23年前,就在華盛頓D.C.,海外民運召開了一次全球大會,盛況空前。但很不幸,大聯合變成大分裂。在這次會議上,劉賓雁含著眼淚作了一個發言,其中有一句很著名的話:我們大家都講講良心好不好!當時會場上各執一端,情緒激昂,講道理已經講不清而且無人願聽了,劉賓雁祗好求大家講講良心。良知獎就是這樣一個東西:溫柔的,祈禱式的,勸誡式的。不是鬥爭、抗議,不尖銳、鋒利。借用馬克思的詞彙,既不是“批判的武器”,也不是“武器的批判”。跟“武器”與“批判”這一類詞彙毫不相干。
不知道是不是講清楚了。
我們把2015年度的良知獎以“特別獎”的形式授予胡耀邦先生,與他的政治身份、地位、立場、觀點沒有關係,而僅僅是為他的良知所感動。這位獲獎者本身,正是對良知與良知獎的一個很好的闡釋。
讓我們再換一種方式,講幾個小故事。
1970年代末期,文革動亂剛結束,胡耀邦任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大刀闊斧地平反冤假錯案,拯救、撫慰那些中共近三十年暴政製造的賤民與冤魂。他在審閱馬寅初平反材料的時候,含著眼淚說了一句話:“共產黨應該起誓:再也不準整科學家知識分子了!”正如王康先生接下來要宣讀的頒獎詞中所說:“僅從規模比較,林肯解放了400万黑奴,胡耀邦‘平反’了近一亿被蔑称为‘地富反壞右’和‘走資派’的中國人。”——真可謂屍山血海、罄竹難書!那一時期,據參加具體工作的接訪官員說:他們不敢讓高層主管親自見冤民,因為“你的眼淚會比他們更多。”沒人知道胡耀邦流了多少眼淚,但我相信,以他易於動情、善良率真的性格,他的眼淚會很多。我還相信,正是這些淚水洗淨了他的靈魂,給他以鞭策、激勵。
砸爛鐐銬,解放數以千萬計的官民和冤魂,對於共產黨總書記胡耀邦自身,也是一個艱難的精神歷程。據說在文革後期,一位老知織分子曾坦率地問胡耀邦:“您能夠舉出1949年以後針對知識分子所進行的政治運動,有哪一次不需要平反改正的嗎?”胡耀邦先是驚愕,繼而憤怒,甚至習慣性地對提問者的動機產生懷疑。最後冷靜下來,對自己追隨終生的中國共產黨進行深刻反省。少年胡耀邦投身革命不久,就遇上了血腥的蘇區肅反。有人受刑不過,供認他是“AB團”分子。在即將被處決前夕,一位考察過他的“中央局巡視員”恰好路過,心想一個十六七歲的娃娃怎麼會是國民黨特務,便以繼續審查為名,把他帶離險境,救了他一命。胡耀邦青少年時代曾親歷親見的蘇區大屠殺,應該是對他良知的最初的拷問;繼而又體驗了從“延安整風”到文革歷次運動的殘忍,心中的良知人性終於甦醒並漸漸壓倒黨派性。
胡耀邦接掌組織部大權之後,原教旨派勢力仍然十分強大,而且還高舉著毛澤東的盾牌和旗子。那時候,形勢相當險惡,勝負尚在未定之天。有一次對手反撲過來,胡耀邦急得在辦公室裡來回疾走,連連輕聲自語:“我不下油鍋,誰下油鍋,誰下油鍋……”他多次重複這句話,並以此鼓舞他的部下:但丁在他的《神曲》中說過,“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我們的說法是:我們不下油鍋,誰下油鍋!——這一時期的胡耀邦,終於明確地把自己的良知和勇氣接通到神聖源泉,從而義無反顧地成就了人類歷史上非凡的勳業。一個有趣的小細節:老資格的中共組織部部長安子文曾私下里憤憤不平地說:“我當了二十多年中組部部長,結果進了監獄;胡耀邦才當了一年,卻進了政治局!”他真是在秦城關糊塗了!同樣是當部長,他是在整人,胡是在救人,有如天淵之別。
還有一個小故事:1989年晚春,我的朋友作家老鬼聽到胡耀邦逝世的哀樂,悲憤無比,放了自己滿滿一大碗血,用拳頭大的字寫了《哭耀邦》的血書,敬獻於天安門廣場紀念碑之上。當時我有些不解,寫血書也用不著放那麼多血呀!後來才知道,文革中,老鬼是紅衛兵,曾奉命押解胡耀邦上台批鬥,扭胳膊按頭整過胡耀邦的“噴氣式”。20年後,得知胡耀邦被迫下台,把自己新出版的長篇小說《血色黃昏》題贈一冊,並對當年的行為表示懺悔。過些時候,胡耀邦托人捎話,說書收到了,表示感謝,“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於是我就理解了:胡耀邦固然寬恕了,但這寬恕激發起更深的罪感。老鬼一定要放那麼多的血,這相當於他的贖罪祭、挽回祭。)類似的事情也曾經發生在胡耀邦與劉賓雁之間。胡耀邦遭老人們突然襲擊,被迫檢討,其中有幾句涉及劉賓雁,之後深感不妥,在審查錄音記錄時刪去了,但人家還是不依不饒地找補上。這幾句違心之言就成了胡耀邦至死不忘的心病,前後託付幾個人帶口信向劉賓雁致歉,使劉賓雁“如中雷擊”。——在這裡,老鬼的這一本書,胡耀邦往事不提的這一句話,老鬼的這一碗血,以及胡耀邦辭世前的這一個道歉,劉賓雁“如中雷擊”的這一個震動,就是我們所說的那個“良心”或“良知”。
我們要翻來覆去地講良心。
良心到底是什麽?
良心是被侮辱與被損害者在我們內心的啜泣,因此是悲憫的。
良心是上帝對我們的溫和耳語,因此是柔軟的。
良心是刻在我們心上的神聖律令,因此是可靠的。
良心超越政治、主义、国家、种族、歷史、文化,是人类共有共通的。講不講良心、良知、人性,是我們和一切極權主義最根本、最深刻的分歧。
所以,我以為我們的劉賓雁良知獎是悲憫的、柔軟的、可靠的,並且是深刻的。
值此胡耀邦誕辰100周年之際,我們把胡耀邦、劉賓雁這兩位像普羅米修斯般偉大而又像孩子般天真的人的名字,通過良知獎而連在了一起。我們希望能夠為中華民族的道德復興略盡綿薄。希望能夠為這個不相信眼淚的冷酷的朝代添加一絲溫情與光明。
謝謝各位!

2016213日於馬里蘭波多馬克
——《纵览中国》首发 —— 转载请注明出处


博主按语:如果良知在教会中都得不到彰显,如果作为良知基础的真相  在教会中都得不到承认 那将是一种什么情况?

dimanche 14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46


二十世纪初 德国工业区如鲁尔 法国北部矿区如加莱省都有许多外籍劳工 大部分是波兰人 也有些其它东欧国家的人  高蓓太太的父母是在德国鲁尔区当工人的捷克人  高蓓出生后不久 她的父母离异 哥哥随其父 她则随其母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 德国经济萧条 失业问题严重 高蓓十三岁就和一群小伙伴到法国谋生  在北部加莱省的煤矿上工作 任务是站在传送带旁边往外检出不能燃烧的石块  高蓓直到老年我认识她的时候 身材都很好 五官也周正 漂亮 高鼻梁 大眼睛 有着斯拉夫民族的特征 当她向我介绍童年经历时  偶就想像她在传送带旁的情景 姣好的脸庞涂满了煤灰  却遮不住两只大眼睛熠熠闪烁 多么一幅悲惨的景象! 她在矿上干了几年又回到德国谋生仍然困难 妈妈让她到巴黎找她并不认识的哥哥  哥哥很照顾她 安排她学缝纫 学成后自己开了个成衣店  这就比当矿工强多了,不幸的是 他哥哥自杀了! 不久妈妈也病死。她又是孓然一身了。 小人物映射出大时代的悲剧。

后来 他认识了身为军人 小她两岁的高蓓先生,因她是外国人,高蓓是军人, 提出结婚后, 军方审查两年才批准。婚后随部队转移, 走过法国许多的地方,生了一儿一女。 先生转业后当了Orsay 的市警察局局长,高蓓太太也成为一个警察,直到退休。Orsay 的警察局有多少人呢? 六人。按照圣经的说法,比照百夫长,千夫长,我戏称高蓓先生为六夫长。

高蓓太太和她的女儿Danielle 和 女婿Michel信的是基督教里称为安息日派的一个支派。他们聚会是在周六。教规比较严格。比如 规定不许吃Moule (中国人称贻贝或淡菜)高蓓太太特别喜欢吃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常买来吃   但是 在她女儿女婿面前就不吃了。老太的儿子Gérard 什么都不信,长得人高马大,曾在军队的伞兵服役,退役后在法国南方一所初中里教体育。他喜欢冒险  六十几岁退休以后 还蹦极 跳伞。老太似乎有点偏心  喜欢女儿 对女儿的话是言听计从
可是儿子却是非常的孝顺  隔几个月来看看妈妈  进门放下行李就干活儿 走的时候 往往是我送他出大门  出门后总是深情地转过头来望望一层的厨房,想再看妈妈一眼  可是此时老太不知干什么去了!

samedi 13 février 2016

转帖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一篇文章



陈破空:中国人性格矛盾、人格分裂

作者 
陈破空:中国人性格矛盾、人格分裂
 

    中国人顾面子,似乎从来如此。但当今中国人的种种浮躁行为,似乎又表明,他们很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旅美作家、政论家陈破空先生在台湾出版的《全世界都不了解中国人》这部畅销书中,列举了中国人种种自相矛盾的观念和表现,指出,中国人的性格特点之一,是人格分裂。为此,本台采访了陈破空先生,与听众分享他这一独特的观察和见解。

    法广:中国人是一个很讲面子的民族,似乎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谈到当今中国社会,你在书中描述,当今中国人既要面子,又不要面子,前后不一,你是如何解说这一矛盾现象的?
    陈破空:中国人是一个顾面子的民族,这已众所周知。但是到了当代中国,这一问题更加严重,甚至有一些异化。比如现在的中国人爱面子、好攀比,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有。比如说婚礼,不管自己的经济条件好不好,是否具备,都要大摆宴席,广请亲朋好友,大肆地铺张浪费。因为别人摆了,自己也要摆。所以有些经济条件不好的人,甚至要为办一个这样的婚礼而举债。婚后又要因为这笔债务引发夫妻争吵,各自懊悔不已。另外中国社会有一个现象:如果男人和女人出去吃饭,通常都是男人买单。因为这里有一个面子问题。在中国社会,男人被视为强者。如果不买单,哪里还像个男人?即便是经济条件差,也要打肿脸、充胖子。
    反过来,在女人身上,也是一个面子问题。因为她要保全面子。跟一个男人出去吃饭,自己受到了善待,至少没有吃亏。那么上升到政府,像中国各级官员,都有一个面子工程。他经常会搞什么形像工程、首长工程,做一个工程作为自己的政绩,哪怕是豆腐渣工程,或者从中抽水贪污。同样在政府层面,像办奥运会、世博会或APEC 会,都大兴土木,大肆地修建场馆。动辄耗费十亿、甚至数十亿美元。哪怕会议开完之后,这些场馆没有用。他也要顾个面子,要向外界显示:中国正式崛起。就像奥运会场馆,现在很多闲置不用。另外中国在历史观念上也顾面子,像中国亡过两次国,像蒙古灭了中国、满清灭了中国;中国不承认。反而说那是两个朝代。这种死不认错的能耐,在父母或者官员的身上表现尤为突出。一般的中国父母,即便做错了事、哪怕是做了对不起孩子的事,通常不会对孩子认错、道歉。因为这关系到父母的面子和权威。而政府更是如此。坏事做绝,从来不对人民认错、道歉,反而自我标榜为伟大、光荣、正确。它其中的意义就是:我做为父母官、做为政府,绝不可能向我治下的臣民认错、道歉。否则哪还有什么管制威信呢?
    所以这种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中国社会影响深重。这种死不认错的另一种表现是:就是中国人讲的“死不要脸”。从死要面子到死不要脸,中国人是一步跨越。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这反应的是一种中国的厚黑文化,也是一种矛盾现象和分裂人格。
    法广:你对中国人的一个观察是,痴迷大一统,但却不团结、好内斗、一盘散沙,如你在书中所说,这是典型的人格分裂,为什么?
    陈破空:中国人从秦朝以来就一统天下,认定了大一统。那么一提到国家,就是越大越好、越统越好。这方面好像是很光荣的事情。反过来,如果提到自治、分治、甚至独立这些概念,那就是罪莫大焉,那是一条大罪、是一条原罪。中国人痴迷大一统,但是却不愿善待别人。
    比如说西藏和新疆纳入了中国的版图,但是汉人、尤其政府并不善待西藏人或者新疆人、维吾尔人,不尊重别人的宗教、信仰、文化、语言或者风俗。动不动就要拿自己那一套来对付别人、强化别人,叫汉化。这样一种姿态根本就不是一种团结的姿态,是斗争的姿态。但却要强行地拢到一起。中国民间是这样,有个四世同堂的成语,就是中国的家庭,一定要团聚、团圆。听起来是好事,但是家庭矛盾、纠纷经常为这样或那样的小事纠缠不休、吵吵闹闹,互相勾心斗角。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弄到一起,所以从家庭到政治上这种观念,都是从大一统。
    就像毛泽东说过,中国人好内斗。毛泽东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还说:八亿人,不斗行吗?所以这个民族是好内斗、不团结、一盘散沙,但是却死活都要大一统。就像中国人所说的道理一样: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这就是中国的民族性。这种民族心理面有根本的矛盾。
    法广:在你的书中,深入透视了中国社会的关系学和潜规则,提出“熟人文化”的概念,请介绍你的这一定义及其内涵,以及由此反映出的中西文化差异?
    陈破空:我刚才提到了家庭。中国从家庭出发的这种亲情文化,衍生出熟人文化。只要是熟人,就尽量亲善。如果是生人,就冷眼相看。所谓熟人,包括与家族或家庭相联系的亲人或者亲戚。还有在社会上融为一体的,像:同学、同事、战友、朋友。熟人之间互相帮忙、互相庇护、彼此输送利益、可以不讲原则。但是,反过来对陌生人,中国人却充满了本能的敌意,甚至是毫无理由的恨。防范、排斥、打击。所以中国人对熟人,他可以笑脸相迎、对陌生人,他是冷冰冰的一付面孔。对熟人很讲意气,对陌生人是不讲情面。所以这种亲疏有别的中国文化,这种熟人文化跟西方的博爱文化正好相反。
    在西方,我们看到,人们并不认为熟人之间需要多么地亲密地联系,相反却保持适当的距离。西方人也很重视人际关系,但是绝对不拿原则做交易。西方人并不认为陌生人之间需要互相排斥,相反他会本能地对陌生人报以友善。尤其对弱者,他会给与同情。所以我们看到在西方,陌生人遇害或者受难的场所,有人会去送花,放束鲜花,会伸出援手去关切、搭救。但是中国呢,人们是见死不救。遇到困难就袖手旁观。所以中国有句话就说:个人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那么这句话呢,也被政府所利用。所以中国人就很难去理解西方国家对别的国家民众的关切、对其他国家、其他民族人权的关切。
    中国政府会把西方对人权的关切说成是“别有用心”、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有的中国人就会信以为真。以为中国政府那句话“不容干涉内政”有道理,因而就拒绝外国的批评。这就应验了中国的一句成语,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很多中国人、包括中国政府,他不知道君子风度为何物。所以他常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法广:你在书中指出,中国人看重人际关系,但遇事却不敢担当、明哲保身,似乎又是另一种分裂人格,你深刻解剖了中国人的“忍字功夫”和“看客心态”,你能否跟听众分享这方面的观点?
    陈破空:中国人是该忍的不忍、不该忍的却忍受。我们很疑惑,外界也很疑惑:中华民族究竟是一个易于发作的民族,还是一个善于忍受的民族?比如说中国人可以容忍独裁者、也可议容忍地痞、流氓。当独裁者滥施淫威、当地痞流氓横行于世,中国人总是忍自当头。那种时候,外向的中国人可以变得内向。吵闹的中国人可以显得沉默。轻浮的中国人可以变得深沉。爱出风头的中国人可以变成缩头乌龟。另外呢,中国人他不是路见不平,不是拔刀相助、而是惊慌地走避。见人危难,他不是伸出援手、而是见死不救。显得很冷漠。出于这种明哲保身的自律。但是中国人,在另一方面,他在遇到小事情,比如民间一些磕磕碰碰的小事,他可以目目相向、大打出手。
    中国人可以大闹机场、大闹博览会。因为这种闹机场、闹博览会没有多大风险,还可以发泄自己,耍一下威风。但如果说是向政府情愿、示威,争取民主权利,他们这些人立即会变得胆战心惊、手脚酸软。这种明哲保身的中国人会表现出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比如对付一般的老百姓,他敢打、敢骂。转身面对政府的军警,马上作鸟兽散。有的中国男人打老婆、打孩子很凶、很有力,但如果让他去跟官府碰碰,他一下就变成了软蛋。不仅民间如此,政府更是如此。比如中国政府可以招惹周边的小国,比如日本、越南、菲律宾、印度这些弱小国家。但绝不敢招惹强大、横蛮的俄罗斯。比如说俄罗斯侵占了中国150万平方公里土地,相当于40个台湾,中国政府从来不敢说一句话。
    像2009年,俄罗斯边防军炮击一艘中国渔船、商船,一共开出了500发炮弹,打沉了这艘商船,造成8死、1失踪。但是,中国政府既无抗议、也无谴责。而且是低三下四地交涉。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日本、或者越南、菲律宾头上,中国政府绝不是这种表现。这种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就从官方也到了民间。这是中国特有的忍是功夫。
    另外刚才我也讲到看客心态,这种看客心态的表现就是中国人喜欢扎堆、喜欢看热闹。他实际上有三类:一种是纯粹看热闹、满足好奇心;街上出了事,中国人一定要围观。不看白不看,好像看电影一样;第二种心态是,如果自我安全、唯恐天下不乱,哪里有热闹,他会起哄,他会忍不住吆喝几声。有人跳楼,中国人不是息事宁人,甚至吆喝:有本事跳下来吧,跳啊,跳啊!就巴不得事情闹大,自己要看个痛快。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态,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恶的极端。另外还有一种心态就是,希望有人出头,但不是自己。比如说中国人也有人看不惯世风日下,见不得有人作恶,内心痛恨,但自己并不作为,忍气吞声,指望他人出来仗义执言,自己退入安全地带,摒息观看。这种心态属于掂量风险,精于算计。中国人总的来说,他宁愿充当看客而不是充当担当者。这也是中国社会难以变化,难以发生革命的一个原因。因为整个中国社会趋于保守,趋于明哲保身。这些方面都表现了中国人处处表现的那种人格分裂的特质。互相矛盾的一些现象。所以说中国社会陷于一种相当保守的情况,这是一种深重的民族心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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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endredi 12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45


    十一大的房屋中介给我提供的三个房源中 第一个打电话去就因为我是华人而被拒绝 打第二个电话时  接通后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位非常老的老太太  说话不太连贯 还有些颤抖 房子的位置不错 距市中心约步行五分钟 她说 这房子原是有人住的 房客是十一大的学生 暑假回家了 你若来 只能住到九月开学  等开学 他就回来了 你得给他腾空   不知怎的一种想法 我决定去看看  看后觉得满意  就决定住进  至于以后的事 那就再说了   九月开学前 这学生回来了 但回来不是继续住 而是告诉房东老太 说他今后不再在十一大读  需要到外省读了 此行是取走他寄存在老太家的东西   所以就这样神差鬼使 我就在那儿常住下来  一住住了九年四个月。

    这是个法国人所说的Maison 相当于美国人说的 House 按中国人的说法是三层 法国人说是两层
    底层是门厅 门厅后面有一间住房 内有厕所 洗脸池 要租给我的就是这间   和门厅平行的是车库 只能容一辆车 车库后面原是老太先生生前的工作室 有炉灶   她先生1986年过世后 这间屋成为房客的厨房  法国人说的一层是老太的生活起居用 有两个厅  一间厨房和一个水房 另有一简单的只有一马桶的厕所  大厅不大用 老太在小厅内看电视   她经常是坐在厨房  面对大门口观察一切。第二层只有两间卧室  老太住一间  另一间空着   房子和大门之间有甬路  草坪 一棵松树一棵柏树;房后是一个花园 种了蔷薇等不少的树  花园和三面的邻居以铁丝的栅栏隔开。与西邻的栅栏下 种了许多覆盆子  我刚入住时 老太身体尚可 在后院的地里种西红柿 萝卜 草莓 等作物  每天早晨 老太换上工作服在地里干一会儿活。后来 老太身体差了  后花园成了他的一个负担,后文再述。之所以对房子做如此详细的描述  是因为九年多的时间里 在这里发生过许多的事情。

    老太长我十七岁,是生在德国的捷克人, 嫁给了一位法国军人,也就归化为法国人了。丈夫三年前于1986年过世,有一儿一女,均在法国南方定居,老太独自一人在Orsay 生活。从她和她家的经历,可以反映出法国近代历史的一个侧面。

    下面一篇就从老太的家世说起。

    mercredi 10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44


    很希望不受干扰地写我的回忆  可有些时候发生些事情 就难免分心写点别的东西。昨天把"小费 红包 信封"这篇博客贴出后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今天又可以接着写回忆了!

    1989年6月15日 我离开老沙家 搬到Orsay 租住高蓓老太的房子。关于高蓓及其房子的事容后再叙,先写一点找房的过程,从中可以看出法国人对华人的印象。

    十一大的第301号楼里 有一位女士做房屋中介的生意  租房者出20 法郎(1989年的价钱),她可以根据租房者提出的条件提供三四个房源  自己去看去选,若没有合适的,她再提供其它线索。 这20法郎可管一年,甚至以后再想换房  仍可找她。

    我去找她时,她给我提了三处,在她写的时候,我看她写到中间 把已写好的一处涂掉了,我问她为什么涂掉,她说这房东和前个中国房客搞得不好 不想再租给中国人了,写的时候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所以涂掉了。

    我拿着这个单子,分别打电话去,有一处的人接电话后 问我是哪国人, 我说是中国人,他立即说 不租, 就把电话挂断了。



    mardi 9 février 2016

    天壤之别 补记


    中国一般民众 如果跌断股骨颈 换人工关节的话 这假关节是自己付费的 最便宜的也要三万元 老刘在法国买的互助医疗(Mutuelle)在上海有个办事处  老刘在中国所用的全部医疗费用 包括假关节 都在上海报销了 这还免去了回法国报销时的翻译   不过 拿不上台面的红包费是不会有人给报销的,自求多福吧!

    昨天午饭时  有个被我们称为小美人的服务员 问我 今天是不是中国年 我告诉她说 今天是猴年的第一天  她又问 猴年好不好 我说依我看 哪年都一样   又问 Madame 孙(即老刘)的情况如何 我告诉她说 周三我们去看过她  一般情况还好 恢复的不如我老伴快  我告诉她 在中国做手术需要送红包  她不懂 给她解释后懂了 她又问 五千元折合多少欧元 我说 一欧元折七个人民币元 五千元相当于七百欧元  她吐了吐舌头 问 如果不给红包怎么样? 我说 那就不给你排手术! 此时她的舌头又伸出来了  且久久没回去!

    这就是差别!

    lundi 8 février 2016

    小费 红包 信封


    小费 红包 信封 虽是不同的三个词  它们的共同点都涉及到钱 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钱。

    所有国家 所有族群的人都懂得什么是小费 法文的小费是 Pourboire 直接按字根译就是喝点什么的意思  一般都是在餐馆吃过饭或在咖啡厅喝了饮料之后 若对服务人员还满意 在离去之前留几个小钱  既表示鼓励也表示感谢之意。

    红包这个词只在中国流行  一般外国人不懂它的意涵  当然 如果在中国住久了 染上了中国式的病毒  老外可能也就懂得了  说白了 红包就是贿赂  前几天发的博客 说老刘在动手术前 给主刀医生和麻醉师各送5000元 不管这钱是放在何种颜色的包里  习惯上都说这是红包。比起官场上的红包,老刘花的那点钱 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   官员为了升迁  为摆平刑事案件  甚至为保命 都需要送红包 一出手就是五位数 六位数 甚至更多 君不见 徐才厚被抄家时 抄出成捆成捆的人民币 外币  一个箱子里除了有一位军官的履历外 全是最大面额的人民币  足足有几百万 连这装在箱子里的钱  也叫红包    红包的作用可大哩!

    信封的普遍意义 任何人都知道  就是寄信时包装信件的封套 可是在教会里 可能只在华人教会里 信封一词有了新的含义  把钱装在信封里 直接地或通过奉献箱交给某某人  这时为了听起来比较顺耳  既不说青蚨 也不说孔方兄 更不直接说钱  而仅仅称此为信封 不提信封里面的东东是啥。

    教会里经济状况较好的的人士通过这种方式匿名资助或称支援某些有困难的人 比如资助神学生  应该算是一种义举。不仅无可厚非 而且应受称赞。但是如果这些信封集中给某一两个人,  而这人又是在教会里拿工资的传道人 ,依我看就有点问题了。为甚麽这样讲呢? 听我道来。

    欧牧师在华侨教会牧会时,在教会的日程表上似乎没看到过有给他的信封。等柯志仁成为华侨教会的传道人后, 情况就不同了,从每个礼拜天的崇拜程序表可以看到, 柯志仁和他的妻子每个月可以收到十个左右经由奉献箱给他们的信封。  至于有没有面对面 手对手给他们的信封 他人就无从知晓了。

    从2014年秋季开学 柯志仁和他的妻子到台湾读神学 预计读三年 华侨教会和他达成的协议是 这三年期间,华侨教会每月为他夫妇提供900欧元的补助。据说他到了台湾后 又来信向华侨教会伸手要钱  要求每月再增加150欧元 国语部讨论时因他不在场 比较能够畅所欲言 讨论的结果是没同意  回信让他凭信心学习。1欧元相当于37.19新台币,900欧元折合三万三千多新台币,听在台亲友说 这相当于中等的工资收入,不错了。

    2015年初的寒假和夏季的暑假 柯志仁夫妇都来过巴黎,据华侨教会的日程表所载,他们每次回来,都会收到大量的信封,有个主日的程序表记载  上个礼拜天这一天给柯志仁夫妇的信封就有八个之多。如此算来 他们若回来五周,应可以收到几十个信封,这还只是通过奉献箱给的,不通过奉献箱,直接给的又有多少呢?只有上帝知道了!

    他们未去学习圣经之前 在华侨教会有工资 在教会里的服事是分内的工作。讲道, 探访, 为某人祷告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不知为什么做了这些,  还要收额外的报酬。 从欧牧师没有信封到柯志仁的大量信封 我猜不透这中间有什么奥秘, 是柯志仁的工作态度好,效果好? 一般的人似乎看不出来! 是柯志仁对一些会员有明示或暗示?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也无法知道。不过 不争的事实是他得到了许多的信封!

    信封的性质到底是什么?是类似于小费还是更接近于中国人之间流行的红包?或者干脆讲  信封就是信封!

    我们老人公寓的规定是 单身的住F1,即一间一套的房子。夫妻二人则住F2,即两间一套的房子。我入住时 只我一人 所以住在了一层的一个F1。 一年后老伴来到法国,应该享受F2,但当时公寓没有空闲的F2;我们就临时在旧居凑合,过了些时候,三层楼的一位94岁老先生死了,公寓主任在整修以后就把这房子分给我们。 从一层往三层搬家时,公寓主任请市府的两位工人再加上公寓一位工人给我们搬家  我们非常感谢他们 给了他们每人100法郎,因为我估计 若请搬家公司搬  起码得化1500法郎,因此我认为化300法郎并不多。没料到此事被公寓主任知道了  她批评我说,这几个人是在做份内的工作,他们不应再拿你的钱,即或是拿,一二十个法郎喝杯咖啡也够了,你给他们每人100法郎 太过了。她指着她手边的纸张说 莫非我做这些也要再得一份工钱吗?  一席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不知道华侨教会的负责人如何看柯志仁敛取信封这等事?听之任之呢 还是像我们公寓主任那样的态度?

    从过往的几件事情看,柯志仁对钱财是很在乎的。安东尼聚会点建立以后,长期没有专职或兼职的传道人,当时我作为安东尼聚会点同工会的负责人,曾建议巴黎华侨教会按立刚从普世丰盛神学院毕业获得道学硕士的D姐妹为传道人,来安东尼聚会点半时间或部分时间服侍,
    遭到了柯志仁和国语部执事会主席黄玮珥的极力反对,他们说非要等D姐妹实习一段时间后才能考虑按立,可是柯志仁夫妇三年前从普世丰盛神学院毕业的当天,没有实习过一天就被按立为传道人了 我搞不清 巴黎华侨教会为什么突然改了章程。 另外, 按这个神学院的规定  入学前 若有大学本科以上的学历 可以报"道学硕士" 若没有大学学历 就只能读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堂的班 三年学习 上的是同样的课 但校方对不同班级有不同要求 D姐妹在中国大陆读过硕士 在大学里教过十几年书  在普世丰盛神学院读的道学硕士  柯志仁夫妇不具备报"道学硕士"班的资格 只能读那个我不知叫什么名字的班  结业后也没有道学硕士的学衔。既然柯志仁和黄玮珥非要D姐妹实习不可,那就实习吧! 国语部有两位执事想出一个办法 想让巴黎仅有的两位牧师,即欧牧师和简牧师做D姐妹的指导,远距离的指导她在安东尼聚会点实习一段时间,此事被柯志仁知晓了,让这两位执事停止活动,他提出了一个解决D实习的方案:即让他的妻子来安东尼聚会点指导D 的实习。实习期间,他的妻子和D共享一份最低工资,即每人每月拿600欧元,D姐妹一听就谢绝了,柯志仁的妻子却还要拿,甚至有人建议D姐妹拿了后 放到奉献箱里,也被D拒绝。我们预定一个周日聚会后开同工会讨论柯志仁提议的事,周六下午我在家中突然接到柯志仁的电话 说要来探访我  我说明天你讲道 不就见面了吗  何必再跑一趟  他说我已经在Orsay 火车站了  这等于是突袭  我只能接待他  一进门就拿出人参和茶叶要送给我 我回答他说 我王某人不会接受收买  他只得再把人参茶叶放回自己的包包   从前 他到我家来过多次  几乎是每来必饭  从未带过任何东西 连瓶矿泉水都没带过  此次下大本送人参  有点怪!  说怪其实也不怪,就是为第二天的同工会做铺垫,让我们同意他的妻子来安东尼聚会点指导D的实习。因为后来我得知,前一天他也带着礼物去了另一位同工处。由柯志仁的妻子指导D实习 简直是匪夷所思,从二人所受的一般教育和神学教育,二人的年龄,社会经历,柯志仁的妻子都远远比不上D,怎么能让她指导D的实习! 此举唯一的目的是可以让他的妻子拿到半份最低工资。

    据报纸披露 陈水扁幼年时 家境贫寒 是三级贫困户 这段经历可能使他"穷怕了" 所以在位期间用一切手段敛财  最终的结果是触犯法律而锒铛入狱。 柯志仁幼年的情况我一点不知道,但愿他能谨记"穷当益坚 老当益壮"

    奥赛团契在我家里聚会三十三个月 在此期间 我每年都收到一两个信封  我的反应是 一方面衷心地感谢给我信封的人  另方面是把信封交给团契 算是对团契的奉献 由团契支配。

    我认真的想过,人活在世上,必须挣出自己的口粮和日用所需,经商,受雇做工,这样的赚钱方式都是比较间接地把他人口袋中的钱转到自己口袋。直接把他人口袋里的钱弄到自己口袋的方式只有偷 抢 诈骗和乞求, 这些做法都有违法律和道德,唯有教会里的信封,和前述几种方式的本质相同,都是把他人口袋中的钱弄到自己口袋里  而后者不仅不违法  反而被披上一层神圣的色彩!   真是戏法人人会变 各有巧妙不同   出家人不爱财 多多益善!

    jeudi 4 février 2016

    天壤之别


    我们公寓共住了三个华人  除我们夫妇二人外  还有一位和我老伴年龄相若的老刘 人们称她为Madame 孙  因她已故的丈夫姓孙, 她也住进来快十年了,我们相处得很好  经常一起出去散步  一起参加公寓的活动。

    2014年九月底 我老伴不慎跌断了左腿的股骨颈 立即叫Pompiers 把她送进附近的安东尼医院 查明是股骨颈骨折 次日手术 换了人工关节 八天后 医院把她转到一个康复中心 住院和复健共用了两个月 这期间 绝对不需要家属照顾  想要插手 人家也不允许 我们分文未花  反倒白吃了两个月的饭  从康复中心回家后 复健师还来家做了二十五次按摩 复健,这当然也由医疗保险和互助医疗全部报销。

    去年九月 老刘回中国看亲戚 预定十一月二日回法国 就在她要动身之前的十月二十五日 他也把右腿的股骨颈摔断了 立即住院手术 一切都要用钱打点  别的不必说了 手术前 给主刀医生和麻醉师各送5000元的红包 还要送护士 护士长等等 这都是明码标价公开索要的  即使这样 护士也只管给药 打点滴  对生活起居一概不管 需要以每月4500元的工资请护工 出院回家后 护工随到家中 一月二十日 老刘回到了法国   先住女儿家 几天后 住进了一个康复中心  昨天我们去看她 第一眼望去 她消瘦 苍白 四个月没见 一下子老了许多 她倒也有自知之明 苦笑着对我们说:还认识我吗? 这趟中国之行 体重减了四公斤!   她说 中国没有法国人所说的Kinésithérapie (运动疗法)这个行业  手术后出了医院 回家之后只能休息 还是远在法国的女婿 通过视频教她自己复健。效果当然比不上有人做和指导。

    我老伴跌倒两个月离开康复中心回家后,可以拄着一根拐杖去赶集 去超市。不多久,连拐杖都扔掉了。老刘出事到现在已将近四个月 还需坐轮椅 用一根拐杖扶着楼道里的扶手勉强可走二三十步   两相比较 相差太明显了。

    老刘还说 在沈阳住院期间 雾霾肆虐 憋得喘不过气来   零下二十二度的低温 使她的关节炎更加严重  全身疼痛难忍  真的是度日如年!

    据说 赵家人如果到了需要维持生命的阶段  每天的花费是二十万  自然是用纳税人的钱买单了!

    处处都是天壤之别!

    mercredi 3 février 2016

    岁末杂俎 3


    自古以来 人们就寻求长生不老之道 据记载 秦始皇曾派徐福带领五百童男 五百童女到海外仙山采集长生不老的药材 可惜这些孩子一去不归  让老先生失望之余 在沙丘翘了辫子  这是中国人都知道的事情

    读了圣经明白了人之死起因是罪 解决了罪的问题 人便有永生了 如何解决罪的问题呢? 唯一的途径就是认罪悔改信耶稣  信了耶稣 就有永生  外邦人把停止呼吸叫做死  信主 即信耶稣的人称这为睡了   因为将来还要复活 享受永生

    什麽叫信耶稣呢? 按圣经的教导就是"心里相信 口里承认"  问题又回来了  什么叫心里相信呢?衡量的标准是什么?  仍按圣经的教导  就是按圣经所说的做  圣经怎么说 你就怎么做     这样就能行出基督徒的样子来 让外邦人感触到你身上的馨香之气   就能把荣耀归给 神。

    问题是大多数的基督徒都不完全 都还不能达到圣经的要求  若继续活着 仍可继续通过读经 祷告 团契活动和参加主日崇拜等方式使自己变得更完全 更加符合圣经的要求 可是如果一旦睡了带着不完全符合圣经要求的身心灵睡了  那是不是有点麻烦 因为等将来复活的时候  身心灵中的不完全 就被带到永生的环境中去  那会不会把天堂给污染了?  我想了很久  得不出答案。 想到的解决办法之一是:在睡下之后,请圣灵在身心灵上继续做工  使将来复活的人都成为符合圣经要求的完全的人  如此一来  天堂里就圣洁了。那里所有的人都一起享受永生的快乐。

    再认真地往下想,问题又出来了,由于睡下的人都不完全,都还有各式各样的瑕疵 有的人缺点多一些  有的人少一些  三位一体的 神该如何划线呢?  赐永生给好一点的 让他们进入天堂
    对那些不够好的 就扫入硫磺火湖  让他们承受地狱的灾难? 我这个只有属世头脑的人  总也想不大清楚  若以考试的计分作比喻 中国实行百分制 六十分及格  法国实行二十分制  十分就算及格  在法国就比在中国占便宜 因为法国的十分只相当于中国的五十分 如果 神赐永生给睡前及格的人 在法国就比在中国合算了  当然这种类比不见得合适     另外一个问题是  如果圣灵可以对已经睡了的人的身心灵进行加工  那么 神是否可以释出更大的仁慈 恳请圣灵对那些睡前在中国只能拿二十分以上的人 或在法国只得了四分的人进行加工  让他们也成为圣经所要求的完全的人   如此一来 恩典的范围就大多了    至于不足二十分或不到四分的 应属于不堪造就的 那就由他们去吧!

    神在做取舍时  不知是着重大节 还是看重小节  每个人的情形都不同   就我在教会中看到的而言,有些人非常勤恳地干事情  但是在关键时刻 不敢说真话甚至于说谎骗人   有的人以各种方式坚持真理 却有时不大拘小节  从人看 多数人比较喜欢后者 不知 神如何看?

    mardi 2 février 2016

    岁末杂俎 2


    今天是2016年2月2日 也是乙未年腊月二十四 按阳历算 应是年初 按农历算 仍是岁末 所以我仍可把今天所写的归入岁末杂俎 算是这系列的第二篇

    2月2日是个可记忆的日子 2014年的这一天是星期日 巴黎华侨教会所属的安东尼聚会点举行一年一度的感恩见证会,事前发了通知 我按规定报了名。 写到这里要补述一点背景材料。2013年, 巴黎华侨教会的几位掌握权力的人靠谎言和欺骗建立了一个有无限权力的"植堂小组",这小组做的 第一件事是解散了安东尼聚会点按合法程序建立的同工会。安东尼聚会点参与植堂小组的两个人是黄萌珥和王大台。

    植堂小组很认真地对待我的报名,事后我了解到,因应我的报名 有关人士专门开了一次会  除黄萌珥和王大台以及预定在2月2日主持崇拜和感恩见证会的国文洋外,华侨教会的国语部传道人柯志仁和理事会主席黄玮珥也来了  他们找不出什么理由允许谁发言和不允许谁发言,所以讨论来讨论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会议主席严格控制每人的发言时间不得超过五分钟。2月2日下午 安东尼聚会点的主日崇拜开始后不久  巴黎华侨教会法语部的传道人邱星火(即Pascal)和夫人联袂而至,坐在了我的前面一排大椅子上。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情。过去,邱星火讲道时 他当然要来,他人讲道,他从未来过,而这次是和太太一起来的 我猜不透他们此行的目的  但愿是为诚心诚意地听取意见而来。

    安排我倒数第二个发言  我老伴是讲见证的最后一人。

    我上台后,先历数一年内 神在我身上的恩典  之后说今天Pascal 来了很好 我要当面告诉他 他曾和杨志恒编造谎言欺骗了安东尼聚会点和巴黎华侨教会的会众  2012年巴黎华侨教会会员大会上 并没有任何人宣布过将安东尼聚会点除名 到了2012年的11月和12月 他们却编造谎言说杨志恒曾经在2012年的会员大会上宣布过已经把安东尼聚会点除名了   并根据这样的谎言在巴黎华侨教会2013年会员大会上搞了一次重新接纳安东尼聚会点的投票  我在感恩见证会上提出要根据图图大主教倡导的" 真相 正义 和解"的原则 处理这些事情。很感谢当主席的国文洋没有阻断我的发言  等到我讲了八分钟时  台下的黄萌珥坐不住了 打断我的发言,跳到台上,对我猛加批判。

    这事有点蹊跷 我当面指出Pascal 说谎骗人  他坐在台下不敢吭一声,皇上不急太监急,黄萌珥却对我大加鞑伐,可是他的发言也不敢触及问题的实质  既不能否认Pascal说了谎言 也不敢承认他说了谎言  只能批评我的发言"非常情绪化" 却又不能指出我发言中的哪句话是情绪化的。这一幕很典型的代表了各类中国人的心态。为顾全大局 我没在现场回应黄萌珥对我的批判  事后我给他写了两封邮件,也贴在了我的博客上,感兴趣的读者可以找出看看。

    今天是这件事的两周年。忆起这事的来龙去脉并记下贴出博读者一笑。

    2015年安东尼聚会点的感恩见证会定在了2月22日 我也登记了发言 原打算讲讲远志明的事  因十八位牧师的调查报告到二十五日才公布,我不想事前透露天机  所以临时取消了。

    我开博客的动因和经过也很有趣  我原常在巴黎华侨教会尼希米团契的网站上写些短文  揭露国语部传道人柯志仁骗人的事儿 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没人管 到了2012年 邱星火和杨志恒联手编造谎言欺骗会众的事情发生以后 我也在尼希米网站揭露他们的丑事  这下惹怒了杨志恒的丈母娘  利用权力把尼希米团契网站上我所写的那部分给封了  无奈之下 开了个博客 时写时停  现在总浏览量已达五位数  读者最多的是2014年10月14日写的"几封邮件 讨论巴黎华侨教会传道人编造谎言欺骗会众事兼及其它" 浏览量达四位数 今年早些时候写的 "远志明的被揭露  不过是个副产品" 也被阅读过三位数。读者群遍及除非洲之外的全世界 连远在南美的哥斯达黎加都有人看   华侨教会这点事已扬名全球了。

    基督徒信耶稣 目的是使自己圣洁 有永生进天国  这需要认罪悔改 靠基督宝血洁净   可是我所看到的华侨教会的一些领袖 却反其道而行之  做错了事 说了谎不承认 却站在讲台上宣讲认罪悔改的道   我觉得太滑稽了 典型的口是心非!  不知他们看重的是今生还是永生?



    lundi 1 février 2016

    两极



    近年因法国经济不景气  年轻人失业者多 导致社会治安欠佳 媒体常常报道  中国游客遭抢劫或偷窃  我也经历过  平时我出门带钱不多 有一次出去带了五百法郎 连包都被偷走了  连襟夫妇来法国看女儿  临回国的前两天 两本护照被偷  两位香港朋友来  到路易 威登店买包 乘地铁时遭一群罗姆小孩包围  她们护着新买的包 手提包中的钱包和护照却被偷走了  这是法国现社会的一个侧面

    但也有他另一个侧面  2000年 两个弟弟来看我 带了五十张宣纸 卷成很大的一卷 那时若在华西第一机场下飞机 需要乘一段Navette(交通车)才能到B线车站 我们到家后发现 这卷宣纸被遗忘在Navette 上面了  于是我和小弟立刻赶回机场 和一位Navette 的司机说了这事 他让我们在原地等候  用电话通知有关部门(这里 我用了中国人常说的话)过了一会儿 一辆没载人的Navette开过来 拿着那卷纸问我们 是不是我们的  当然是了 给过我们后还把我们带回B 线火车站  我弟弟初次到法国 这事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 

    有位已回国工作数年的老留学生 出差来巴黎 今晨六点左右下机 即来我家看我们 到我家后发现他在机场使用那里的电脑后 把手提包忘在了那里 包里面有欧元 港币 最重要的是有他的护照 如果丢了 回国就成了问题 太麻烦了 发现后 立刻回到机场 经过几个失物招领处 终于找到他丢的那个包 已经用塑料口袋封住了 任何物件没有丢失  再回我家已经十二点了 失去了三个多小时聊天的机会 但完璧归赵 也是很值得庆幸的

    上述两事说明法国人的素质!  同样的事若发生在中国  不知结果会如何?

    挡箭牌


    前几年 "挡箭牌"一词在政治圈中很流行 记得中国外交部的发言人曾以"不要拿法律当挡箭牌"来回应提问的外国记者。

    未料到 曾几何时 "信耶稣"也成了堵人口的挡箭牌!  华人基督教界著名的牧师 传道人远志明面对柴玲的指证 用<信主以后就是 "新造的人  旧事已过 一切都是新的了"> 来回应。仔细琢磨 让人哭笑不得。

    如果某人A向朋友B借了一万欧元  过了三天 A信主了 对B说 我信主了 "旧事已过 一切都是新的了" 若以此说辞赖账 显然行不通 任何人一听此事 都会觉得荒唐

    奸污妇女的事 要比赖账重要得多 这位大名鼎鼎的牧师却用这个挡箭牌赖账  是自己弱智呢 还是把他人都当成了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