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di 29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58


抗日战争爆发时 七爹正在北京朝阳大学读经济 战争打起以后 朝阳大学内迁 七爹即回到故乡端村  次年农历二月 日军首次扫荡进入端村 把我们就读的端村完全小学烧毁了一部分 学校临时停办 小叔和我无处可读书了 于是请七爹每天给我们上课 几个月后 七爹到上海 转道越南去了重庆  抗战胜利后 七爹在南京国民政府国防部任职 1949年前后 携眷到了台湾 不通音问数十年  八十年代初中国大陆对外开放后  被台湾海峡分隔的教忠堂亲人终于相互寻到 建立起通讯联系  那时七爹早已退休  1992年夏天 七十八岁高龄的七爹来到巴黎  一方面看我 也顺便逛逛这个花都。我们叔侄二人是五十四年后的重逢  欣喜之情 可以想见。七爹在这里盘桓了三周。

军人出身的七爹 身子骨很硬朗,可是一下飞机就复发了"痛风症",七爹说,台湾很多人有这毛病  吃点药 拉泡稀就好了 这次来没想到会犯病 忘了带药来   接他到我住处后 立即到Orsay 医院急诊   有位护士说 你们台湾人吃得太好了 吃海鲜太多 所以有这病。 真是像七爹所说 服药后 拉两次稀就好了 甚至没有影响我们次日的出游。

这三周 我们每天出游 除枫丹白露因故没去外 几乎所有的巴黎景点都去看了 圣心教堂还去了两次  七爹最喜欢的地方是Parc de Sceaux  说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人间仙境。

五十多年没见 两岸的体制又如此的不同 所以 我们谈话的内容包括了国事也有教忠堂的往事 太丰富了。 爸爸很少对我们讲他年轻时的经历, 这次从七爹口中知道了一些。

教忠堂子弟多富正义感,离我们住处不远有一个收集书籍报纸的大罐子  有时看到人们开车来 往里面放书报,七爹说 在台湾 环保总署也从荷兰引进了类似的设备  叫"垃圾宝宝"  在罐子上用醒目的字体写 "我吃玻璃" "我吃纸" 等分门别类地收集各种废物, 可是居民不买账  不把废物扔进去而是把它们堆在罐子的下面  后来的人不能靠近投掷口  也就把东西丢下 久而久之 这些所谓的垃圾宝宝附近成了垃圾场。民众不满   甚至有人在立法院闹 指责环保署长引进这设备是错误。七爹让我拍了几张照片 显示我家附近的大罐子 以及人们开车来 往里面扔书报的画面  打算回台湾后 寄给报纸和有关部门 希望提醒台湾民众 这设备是有用的  问题出在民众不按规矩办事   我记得 还没等七爹回台湾 从台湾媒体获悉  环保总署顶不住"党外"人士的压力 已下令全部拆除这些"垃圾宝宝"  这件事说明 在国外行之有效的东西  遇到华人就行不通了。 这不是设备的问题  而是人的问题。此事使我回忆起,在我来法国前 大陆政府邮政部门拟推行邮政编码系统  试行数日后遭到民众强烈反对而紧急叫停。 延迟数年后 才推行。这两件事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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