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udi 18 février 2016

法国杂忆 49


G 到法国的目的是要留下来 所以就整天琢磨留下的办法 听人说如果参加过抗议中国的游行 就可以成为申请政治庇护的理由 恰好 林希翎打电话来说某月某日她将组织一次大游行 G 认为这是个机会 他有点爱吃怕烫 想参加又怕被人认出来 问我有没有帽子和墨镜 我说没有墨镜  有帽子 但这帽子是冬天用的 大夏天 你若戴这样的帽子 有点不伦不类 后他找高蓓太太借了付墨镜去了  当然拍了不少照片 那时没有数码相机 用的是胶片相机 回来后去Carrefour 印出来给我看。后林希翎告诉我 G 戴着帽子和墨镜  一直和游行队伍保持相当的距离 只在拍照时走近了一会儿  拍完照 他就不见了 林希翎说她自己的相机没拍好 想向G 要两张全景照  G 同意给她 但要付钱 共五法郎。  我在旁边听他与林希翎交谈  感到汗颜  后来林希翎对我发脾气说 你怎么把这样的人带到我家里来?我真的是无言以对。同窗五年 我真不知他的人品如此!

G 在法的签证快到期了 他拉着我去Palaiseau 的警察分局想办法 那正是个周四的中午 除我们两人外 没有其他人 所以那里的办事人员有足够的时间和我们交谈 G想要延期 人家说不行 又问 可不可以投资移民  办事人员说 即使你富到可以把埃菲尔铁塔买下来  你也成不了法国人  又问 可不可以申请政治庇护  对方说这可以 问题是能不能批准 G 高兴了说那就试试吧! 他掏出一张名片给了经办的警察  中国人的名片上都列有许多头衔 一般都怪吓人的,法国人不明就里一看说你是个大脑袋(Grande tête)呀!  于是就挂电话给省警察局的外国人办公室主任  约好明天上午去警察局申请庇护。

从Orsay 到91省首府 Evry 的直线距离并不太远  可是若乘公共交通工具就比较绕脚  次日我们很早出发 到那里已经九点多了  那时办理政治庇护的办公室不在主楼 而是在旁边的房子内 院子里有许多人等着 按着号码一个一个地叫进去谈 我们向周围的人打听  人家说 你们这么晚来 根本谈不上   我们觉得既然昨天有约会 必然有办法 所以等那办公室叫人的时候挤进去 向那里的人说明我们有约会 看来外国人办公室已向 里面的人打过招呼 他让我们稍等  一会儿 从外面进来一人 把我们带到主楼外国人办公室 坐在那儿和主任面谈申请  G 拉我一起去 是考虑到他不会说法语 需要我为他翻译  可是这位主任会说英语 他们就直接用英语交谈了。谈完后 主任拿出一个表格让他填 填完 按了双手十个手指的指纹。 给他延长了十五天的签证 叫他回家后填另个表  填好寄到一个专门处理难民事务的机构,好像叫AFPRA ,收到后会再给他延长三个月以等待难民身份的审批。 办完他的事后 这主任问我申请不申请政治庇护  我说不打算申请。他问我是什么居留  我说只有一个récépissé  他说你应该有个正式居留 于是出去 叫来一位工作人员并找出我的档案  让我在一个表上签个字  其他事项就让这位工作人员以后填写了。 什么资料都没要,过了几个月 为期一年的居留证下来了,一年后我申请延续,结果发下来的是有效期为十年的Carte de résident ,相当于美国的绿卡。我根本没有申请  这等于是从天而降。发给我的那位女警察说,这是奇迹(Miracle),我对她表示感谢,她说,不要感谢我 此事与我无关。我把这事告诉在台湾的七爹  他说这是祖上的阴德所致。

G 在中国并没受到过迫害,所以写避难申请时很费斟酌,他用中文写 我给他译成法文 写的内容主要有两条,一是文革初期挨斗,二是被迫参加过"拉练" 。现在的年轻人一般不懂什么叫拉练,我不确切记得"拉练"是在何时搞的了   因我当时不在北京 所以没参加过 据说是林彪发动的  拉练的内容是训练急行军  强迫疾行若干公里,凡是在京的工作人员 全都要参加  G 没受到过共党迫害 又不能凭空编造  只能重点写这"拉练"  法国人不懂 以为是专门针对他的   若不了解当时的背景  还真的相信这是迫害呢!   至于文革初期遭批斗  那也是很普遍的现象  特别他是红朝宠儿,群众有看法 是很自然的。

他无意间说出他入了党,我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他一向是对现政权持批评态度的  我问他是何时入的  他不敢说了 愣了一会儿说;" 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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