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edi 8 novembre 2014

漫漫长夜 89 鸡鸭院 4


说起南口农场来,可写的东西太多了。我第一次去那里劳动是1960年2月,给我留下的痕迹和印象极为深刻。可能是巧合,这个月二处去的人特别多,占了鸡鸭院去的总人数的一半,因此鸡鸭院的人分成两个小队,二处的人马是一个小队,其他各处室去的人是一个小队。被任命为二处小队的队长姓孙,是1958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被分配到鸡鸭院当实验员的,刚刚入了团,想在南口好好地表现,便于今后的提升和入党。二处专职党支部书记也来了,她虽然在这里没有什么名分,却是指挥操控一切的人。1957年后,我在北大读书时,已干过不少体力活儿,所以我不怕劳动,但我看不惯那些虚浮的作风,比如各队都争相缩短从起床到吃早饭这段洗脸刷牙的时间,看哪个小队最早排队进食堂,我们这个队弄虚作假,先排队到了食堂,之后再回到宿舍洗和刷。每天都要写诗歌颂什么什么,每十天休息一天,第九天晚饭后要在大食堂举行文艺汇演,所以每天劳动后累的贼死还要排练节目。第一次文艺汇演我和项恳业没去,躺在宿舍休息了,这引起了轩然大波。次日该休息了,这位党支部书记组织我们这小队的人开会,问我们为什么不去,我说我一向对文艺不感兴趣,有人说,你感兴趣得去,不感兴趣也得去。等第二个十天的文艺演出时,我去了,却拿了一本书,装作低头看书的样子,其实也没看进去,整个演出,我没抬过一次头,用这种方式表示抵制。这次演出后倒平安无事,没整我。
这次去主要任务是刨地栽种苹果树,二月的地面还是冻着的,铁锹进不到地里,用镐头,每次只能刨出一小块,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冰冻层刨开,也就该收工了,第二天依然冰冻如故。最后的一旬,干的比较轻松,让我们这个小队刮树皮,用专用工具把已有果树的表皮刮干净,把寄生的虫卵刮掉。
我从小就有尿频的习惯,上学时,每上完一节课,我都得去趟厕所。这次劳动时,干会儿活,我就到无人处小便一次,这位党支部书记认为我是偷懒耍滑,有一次晚饭后,把我叫到女宿舍,也没开灯,除他外我也不知还有谁,他批评我撒尿的次数太多,我说我的尿就是多,你如不信,可以派个人跟着我,看我尿得出尿不出,我说上学时每一节课之后我都尿一次,他以为我炫耀我读书多,说你以为只你上过学,偶们也上过学! 我说上学和上学不一样,有人学这,有人学那,有人只学人手足刀尺。我不知他听没听明白,不说话了。
每一届劳动结束后,都要评选劳动先锋和大队表扬。那位孙队长志在拿个劳动先锋回去,干活很卖力,但因他目的不纯,所以总追逐表面的东西,我长他几岁,一眼就能看穿。等最后评选时,我和几个人联合起来,既没让他评上劳动先锋,也没捞到大队表扬,在这位支部书记的运作下,增加了中队表扬这一项,给了他。
我发觉选择二月去劳动不妥,那时天气太冷,需要带很多衣服。以后我都选择五月去劳动,这时,不太冷也不太热,苍蝇 蚊子都还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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