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dredi 15 août 2014

漫漫长夜 33 燕园岁月 3


中共建政以后,为培养自己的人才,所以对大学生有许多的优待,不收学费,管吃管住,对于家境比较困难的学生,还可以申请生活补助费。1954年我入学时,所有学生均有10.80元伙食费吃大灶食堂,除此之外,可以申请每月最高为四元的生活补助. 还可以申请棉衣,配眼镜的费用。
我是以在职干部的身份投考的,按规定可以享受调干助学金,如果是以在职工人的身份投考,每月可领取原工资百分之七十五的助学金。初入学时,调干生的助学金一律是每月32元,实发29元,留三元做机动之用,比如有人有特殊困难,可用这笔钱给予特别补助。1954年底,上面有了新政策,调干生要按原来的级别发助学金,共分五个档次,其他更高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行政20级以上,享受第三级调干助学金,每月29元,21级以下享受第四级,每月25元,级别更低则为第五级,每月22元. 我只知道来读书前月工资为220分,不知属何级,乃写信给太原工程公司人事科,很快接到寄来的证明信,说我是21级,还补充说,我们单位已很久未调工资,请北大酌情处理,把此信交到学校,即按第四级发,每月25元。一个人生活足够了,但我还要贴补家用。
初入学时,一律吃大灶食堂,此时正在建中灶小食堂,约两个月后建成,中灶的伙食费是每月十三元,虽然仅比大灶食堂多了2.20元,但伙食的质量好得多。校方规定研究生和调干生吃这小食堂,其他学生若愿意多交2.20元的差额,也可以吃这中灶。班上有几位家境好的同学和我们一起在小食堂就餐。
到1955年,上面又改变政策了,不再管大学生吃了,家境困难的可以申请10.80元的伙食费,其他人自此就要自缴伙食费了。这需要一个一个地审批,此时我正当小班的生活干事,我的态度是来者不拒,为这事花费不少时间和脑筋,事后知道,有人不说实话,有点投机取巧的味道,家境很好却骗取了助学金。有位北京的同学,他爸爸的月薪只有29元,虽申请到伙食费,每月两元的生活补助却被否决了,至今我感到遗憾。
凡事不平则鸣,自缴伙食费后,有的同学对调干助学金不满,按他们的逻辑,同样学习,我们要由家长供应,你们却可以用调干助学金补助家用,这太不平等了,1957年鸣放期间,我们物54级有学生贴大字报,要求取消调干助学金,不过校方未予理睬。有的同学虽不说,但有实际行动,那就是向调干生借钱,借了不还。继我之后任生活干事的一位同学领了助学金后却迟迟不发。那时我不是每个周末都回城里家中,一般是领到助学金后回去,他迟迟不给我,就不能带回去,有时要通过邮局寄回家。
学生食堂只有桌子没有椅子或凳子,学生都是站着吃饭,八个人一桌,按班级编桌,我们物一四班这几个人总是和物二的几个学生编在一桌,1955年春季,我的堂弟将要从北京医学院口腔系毕业了,他们全班组织一次颐和园之游,回城时,堂弟顺便来北大看我,正是午餐的时候,他到小食堂找我,找到后问我,同桌的那个小孩是谁?我答他是物二的。堂弟没说什么,后我注意到此人吃饭前都要默默地低一会儿头,我才想到他可能是基督徒。堂弟信主已经好几年了,后来堂弟告诉我说,他在宽街的<基督徒聚会处>聚会时见到过这小孩。后我了解到,这个所谓的小孩叫尹道先,苏州人,1953年入学,他已有两个哥哥在北大物理系毕业,一留校,一分到外省工作。关于尹道先和我的关系后文还将述及。
1952 和1953年新生入学后,新建宿舍还没完工,这两届的男生都有一段时间住在两个体育馆里,打地铺。我们这一届比较幸运,报到后就有现成的宿舍住。在五十年代初,北大和清华都按同一种设计,建了十几座简单的学生宿舍。这种建筑是二层小楼,两个楼门,楼门左右各有一个房间,很大,用半截墙把一大间隔成三个小间,每一小间放四张上下铺的床,所以每一小间可住八人,一大间共住二十四人。每座这样的小楼共八个大间,总共住192人, 我们这一届共取180人,有十几人因健康复查不合格退学,上一届留下几人,刚开学时差不多是170人到180人之间。女生不在这里住,住不满,所以加进了十几个西语系的新生。
每一年的新生都要住一年这类的简易宿舍,才能修成正果,住进比较正规的宿舍。到了1958年以后,这类简易楼该做它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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