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credi 4 novembre 2015

转帖一篇文章 介绍<平庸之恶>

平庸的罪恶 - 概念

英文为Evil of banality,哲学术语,指在意识形态机器下无思想、无责任的犯罪。

平庸的罪恶 - 背景

阿道夫•艾希曼(Adolf Eichmann,1906年3月19日—1962年6月1日),纳粹德国的高官,也是在犹太人大屠杀中执行“最终方案”的主要负责者。被称为“死刑执行者”。 1942年艾希曼出席万湖会议,并且被任命负责屠杀犹太人的最终方案,并且晋升中校;将犹太人移送集中营的运输与屠杀作业大部分都是艾希曼负责。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艾希曼被美国俘虏,但之后逃脱,在经过漫长的逃亡旅行后,艾希曼流亡到阿根廷。但是1961年以色列的情报部门摩萨德却查出艾希曼的下落,并且于1960年5月11日将其逮捕,并秘密运至以色列。 1961年2月11日艾希曼於耶路撒冷受审,被以人道罪名等十五条罪名起诉;这次的审判也引起国际的注目,同年12月艾希曼被判处有罪并被求处死刑,1962年6月1日艾希曼被处以绞刑。
犹太裔著名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以《纽约客》特约撰稿人的身份,现场报道了这场审判,并于1963年出版了《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关于艾希曼审判的报告》,在汉娜•阿伦特所撰写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关于邪恶之强制性报告》中这样描述审判席上的纳粹党徒艾希曼,“不阴险,也不凶横”,完全不像一个恶贯满盈的刽子手,就那么彬彬有礼地坐在审判席上,接受绞刑,他甚至宣称“他的一生都是依据康德的道德律令而活,他所有行动都来自康德对于责任的界定。”艾克曼为自己辩护时,反复强调“自己是齿轮系统中的一环,只是起了传动的作用罢了”。作为一名公民,他相信自己所做的都是当时国家法律所允许的;作为一名军人,他只是在服从和执行上级的命令。 
据此,汉娜·阿伦特提出了著名的“平庸之恶”概念。阿伦特以艾希曼的行为方式来阐释现代生活中广泛存在的“平庸的恶”,这种恶是不思考,不思考人,不思考社会。恶是平庸的,因为你我常人,都可能堕入其中。把个人完全同化于体制之中,服从体制的安排,默认体制本身隐含的不道德甚至反道德行为,或者说成为不道德体制的毫不质疑的实践者,或者虽然良心不安,但依然可以凭借体制来给自己的他者化的冷漠行为提供非关道德问题的辩护,从而解除个人道德上的过错。这就是现代社会技术化、体制化之中个人平庸的恶的基本表现。

平庸的罪恶 - 意义

 阿伦特的艾克曼审判报道和她在其中提出的“平庸的邪恶”(因不思想、无判断、盲目服从权威而犯下的罪恶)直到今天仍然是人们讨论大屠杀时最常引用的著作和概念之一。“平庸的邪恶”,这个概念的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帮助去除了人们对“恶”的神秘感和因为缺乏了解而产生的简单排斥。它让人们看到,这样的恶可以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每一个人也都能认同像艾希曼这样平凡普通的加害人和恶棍。
是的,很难想象严谨的德国人,尤其是这些儒雅的德国军官,他们诵读着歌德的作品,以康德的哲学思考体系时刻规范着自己的言行,甚至会在休闲时弹一曲贝多芬,在面临纳粹巨大的罪恶时,会心甘情愿成为了这个庞大的罪恶机器里的一员,面无表情、心甘情愿地以及其残酷的手段去杀死自己的同胞。因而在战后的审判中,清醒过来的人们开始进行有关历史、有关战争的反省,但反省的方式仅仅是极力严惩这些纳粹战犯,把他们当成纳粹罪恶的原动力,好像杀死他们就能够把历史的罪一把抹掉,而极力去回避他们也是平庸的人中一员的事实。学者们形容纳粹的行为是史无前例的“极端之恶”(radical evil),它残忍、冷血、无情、泯灭人性,其规模和内涵超出了人们想象力的理解范围。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正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因而当“平庸的恶”(evil of banality)刚提出来的时候,人们对阿伦特恼羞成怒,指责她没有同情心,为纳粹德国的罪行辩护。“真正困扰我们的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朋友的行为,持续一生的友谊可以在一夜之间被摧毁,就因为害怕错失了加入历史的潮流。他们只是在纳粹的威势面前失去了自己判断的能力。”阿伦特最大的可贵之处,就是跳出了战争、仇恨的圈子,冷静地去看待历史上的罪恶,并对此进行伦理、人性上的深入思考。她指出,即使邪恶如纳粹,到底也是一个权利的机器,它的每一个零件每一个部分都是由人组成的,甚至整个社会一起推动着这个庞大机器的前行,之所以大家都会来附和它,仅仅是因为他们受到诱惑,甚至只 是不想与他人不同,只想做个顺应他人的“好人”。  “那是社会曾经容忍过的,社会容忍这些灰尘堆积在过去的恐怖之上。我们责无旁贷,要让人们能够呼吸清新和眼见为实。”而我们所能做的,仅仅是拂开这些灰尘,去看清这些凝固的鲜血和罪恶所要传递给我们的血的教训和历史的启示。 
 这就是阿伦特的“平庸之恶”,当她面对铺天盖地的社会各界的批评与责难时,阿伦特并没有放弃这种从人性深处思考和反思的有益尝试。正如阿伦特自己所说:“恶绝不是“根本的”东西,只是一种单纯的极端的东西,并不具有恶魔那般很深的维度,这是我真正的观点。恶正犹如覆盖在毒菇表面的霉菌那样繁衍,常会使整个世界毁灭。如前所述,“恶是不曾思考过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说,思考要达到某一深度,逼近其根源,何况涉及恶的瞬间,因为那里什么也没有,带来思考挫折感。这就是恶的“平庸”。只有善才有深度,才是本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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