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manche 8 novembre 2015

漫漫长夜 162 重回北京 3


我从1964 年夏离开物理组到1976年初回归物理组。整整十二年 那里的人员组成有些变化,但留在那里的人的业务并没什么提高。文革期间 北京举办过一次日本展览会 展出过一台测量金属表面残余应力的仪器,当时的鸡鸭院把它买了下来,而物理组的成员们基本就围绕这台仪器打转了。一部分人掌握了测量方法,并向其他单位推广,一部分人则研究改进这类仪器的性能,制造了几种型号的仪器出售,说实话,这已经脱离了金属物理的范围进入到机械制造的领域了。机械工业部让我们物理组做这一行业的归口单位。联系有大约三四十个单位,每年选择风景优美的地方开一次所谓的学术会议,实际是同行们见面相会,游山玩水。

这项测量技术很简单,学过<金属X光学> 看看就明白了。 由于院,室领导都是白帽子,外行,所以我们说什么,上边都照办。

这几年我们去过苏州,杭州,武汉,南京,和哈尔滨。有次在昆明开会我因其它事没能去,哈尔滨是我的旧游之地,借着开会看望了哈尔滨量具刃具厂仪器车间的多位老朋友,相隔十几年,他们的住房等基本生活条件几乎没有改变,有的家庭孩子长大了,房子更显拥挤,有的家庭在屋内架起了阁楼。仪器车间许多技术人员来自上海,在哈尔滨的生活非常单调,厂外就是宿舍区,每天的生活是两点一线,来来往往不超过一平方公里。而当地的文化生活很少,厂子有个俱乐部,大约一周放个电影,因厂里人多,放一次容纳不下,要连放好几次,才能让职工及家属都有机会看到,而那个俱乐部的大厅通风非常差,后几场的人进去,里面的空气都是臭臭的。  去苏州开会我们住东湖宾馆,有一天宾馆要求我们临时停止下午的会议,让我们到附近的一处古迹参观。 我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情,只能照办。在我们去那个古迹的路上,看到来了一个车队,我们中间有人眼尖,说一辆车中坐的是当时的副总理陈慕华。等我么从古迹回来时,这陈某已经走了,因她,就可以命令我们停止开会,我们倒也因她的来访而捞到一些好处,具体说就是吃了一次莼菜汤。在陈某来的前一天,我们看到临时从某工厂抽调来的几位女孩子坐在院子里整理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水草,把它掐短分类,不知她们在干什么,也没在意。等我们从古迹回来吃晚饭时,每个饭桌上都有一盆莼菜汤,我们这才明白,是因着陈副总理要到这里休息吃饭,所以在她大驾到达的前以天,先请人从太湖中捞莼菜,请女工们加工分类,陈某当然吃的是最嫩最好的部位,留下些下脚料给我们开会的人吃,即使这样我也觉得这是我品过的最好的一种汤了。  这似乎有点扯远了!

金属部件的表面残余应力对它的性能到底有什么影响,我说不清,恐怕他人也说不清,因着鸡鸭院物理组搞了这个项目,有人就极力夸大它的作用,好像一切都与残余应力有关系了,我一向爱说怪话,所以我说,好像妊辰妇女在生产前都应测一测肚皮上的残余应力才对。

毛死之后,一时之间,管得好像有点放松,读过几本书的人对此似乎更敏感。各单位搞残余应力测定的人形成一个圈子,因不是同一单位的,说话就可更加放肆一点。我和其中的几个人见面时更愿意点评时事,骂骂当局。一来二去我好像成了个核心似的。外地来北京的人都愿和我聊天,骂人出气。西安交大的一位何君(姑隐其名)很和我聊得来。有一次,他来到我的办公室,刚要开骂,他说:我先的向你说明个情况,1957年反右前我已是预备党员,因我说了些话,被撤消了预备资格。前些时候落实政策,又恢复了我的党员身份,并且党龄从那时算起。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我骂的时候,给他留点情。 我当然照办。

说起来,人 还是真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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