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di 30 novembre 2015

法国杂忆 4


在北京的时候 是通过在美国的亲友与在台亲人通信  身在大陆 显然受到诸多限制 无论是寄出的信和收到的信 必然经过邮捡  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我到巴黎后 就可以对在台的亲友畅所欲言了 相隔三十余年后 当我接到七爹 八爹的信时  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们关注的是1949年以后 教忠堂留在大陆亲人的安全 最关心的是我们的大家长 二爷的情况我写长信向他们报告 边写边时不时地流泪。

自1941年爷爷因脑溢血过世后 教忠堂五位老弟兄 硕果仅存的只有二爷一人了 五弟兄中他享寿最高   到1958年过世 但他的后半生境况最悲惨。

二爷是保定军校二期工兵科毕业  早年是齐燮元的部下 曾和三爷一起在上海与浙江系军阀卢永祥作战  二爷和陈调元是结拜兄弟 北伐后 齐燮元失势 二爷成为陈调元的重要帮手 陈调元先后任山东和安徽省主席 二爷均随他任省兵工局长 抗战开始时 陈调元任国民政府军事参议院院长 二爷任参议。家眷则留在了北京。抗战胜利后,陈诚在重庆召集老军人开会 意在动员退役退休 二爷军阶并不高 只少将而已 但他第一个起身表示 愿在打败日本后解甲归田 陈诚盛赞"老二哥"高风亮节 所以没等到政府迁回南京便退役,飞回北京与家人团聚。

二爷有一子二女,他的儿子是我的六爹,抗战期间在上海东南医学院读书 毕业后在北京天津等地行医 可是在三十七岁的壮年便因脑溢血过世。大陆政权更迭后 二爷原本享受的国民政府发给的终身俸没有了  一家顿失生活来源 只能靠六娘做些针线维生  二爷的次女 我们的六姑大学毕业后在河北正定师范任教 可以有些余钱贴补  二爷昔日的老友 如何思源 于学忠等人想帮他进入专门养闲人的中央文史馆 据说进入的条件是三个字 文 老 贫  二爷只符合老和贫这两条 因军人出身 难于满足"文"这一要求 所以他们几经努力都没办成 按二爷的资历  在北京东城区政协挂了个政协委员的名字 每月有20元的车马费  晚景凄凉

教忠堂其他人也是自顾不暇 帮不了二爷一家什么忙 每次去探望带些实用的礼品而已。

和我经常通信的还有十三叔和堂姐。 小叔尚在台湾海军服役,刚刚晋升中将 看来前途无量  为避免麻烦 没有直接通信 但彼此情况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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