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udi 26 novembre 2015

漫漫长夜 174 在北京的最后十年 12


在北京的最后十年中 还有两件事值得写写。

一是妻子调到北京后的工作情况。

妻子从毕业后就当教员 在机械工业部决定调她来之前 我也找过北京市教育局 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教育局的人事处长  见面后说了些云山雾罩的话 负责牵线的人 就让我摆酒席请客 我考虑再三 谢绝了 后来和部里干部司的人谈起此事 他们说 北京市根本无权插手从外地调人  调来之后 他们倒可以安排在某个中学教书 这时可有多种选择 不一定非干本行不可 那时我一个月只挣六十多元 若摆一顿酒席 他们不狠宰我才怪呢 幸亏没上这个当  那时也联系了位于天桥附近的自然科学博物馆 和几位专业人员谈得很好 也在那里交了几个朋友 但最终因没给人事干部上供而没有办成 最后去了中国科学技术协会  在其他国家 这是个群众团体 在中国 却和中国共产党  共产主义青年团 工会 妇女联合会等一样  都是由纳税人养着的 和国家机构无二致

她在科协 先在研究室编科技工作者建议 具体工作就是有选择性地参加科协所属各个学会的学术讨论会 从众多的报告中选择有重大意义的一两份 编成内参 送给中央的上层  这活儿不错 他可以选择去哪里开会 当然可以借此游山玩水了 说实话 她从大学毕业后就到农村教中学 见不多 识不广 到北京后没受过专门的训练 又怎么能判断哪份学术论文最有价值呢?!  中国的事儿就这样! 等她到科协上班以后 自然博物馆又后悔没要她了 不过自然博物馆的工作比较辛苦 每年要连续出差几个月  她在研究室做了几年后 又去干部学院上班 主要工作是办班 培训地方科协干部 直到退休 退休的待遇也和国家工作人员无异 从这点上可以明白 中国大陆没有真正意义下的群众团体

再谈我儿子的读书过程。

他在我家附近的二里沟小学读了五年半 该考中学了 此时他的户口已随我妻子一起转到北京 不存在借读的问题了。我们也没多想就让他按正常程序参加考试了 那时主要考两门 即语文和数学  一般 数学都是考一百分  差别在于语文 等考完出了成绩 他的语文分不是太高  这时住我们对门的一位太太像打了鸡血一样滴高兴  跑来说:考试以前都要由家长写几篇范文或到其它地方找范文 让孩子背下来 考试的时候往上套  因为出题的范围很窄 有了几篇范文总能套的上  她本人是小学教员 她的儿子同年也考中学  她有这窍门却不在考试前告诉我们  等考完出了成绩了 她来幸灾乐祸  居心太恶  那年她的儿子考上了区重点中学北京工业学院附中 我儿子入了一般的立新中学  如果说这算一个回合的话 那么这个回合我们没打好。 我读北大时,学过四门政治课 考过五次 四次三分(及格) 一次四分(良好)对此我比较满意 我还希望五次都得三分以示我对政治课的鄙视  儿子继承了我的特点  其他科都学得很好 唯独学不好政治课 大约是他读初二时 我去参加一学期一度的家长会 每位家长都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  班主任讲话 他只点了一个学生的名字 就是我儿子 他说 这孩子很聪明的 其他各科都好 唯独政治课考了57分  政治课有什么? 不就是背吗?!

耳濡目染 孩子在我的影响下 早就对中国的现实有看法 政治上积极不起来 当然 多年洗脑也不无影响 那时 住同一楼门的各户 轮流查水表 每月查一次 这次轮到我了 便进到各家去记水表的数字 记完回到家中我说,六楼的那家正在偷水  所谓偷水就是把龙头开到极小 只让一条极细的水柱流向下面的容器 这样的流法不可能带动水表走字 我孩子听了 天真地问我说: 住那里的两口子不都是党员吗? 我不失时机地告诉他,如果认为党员的觉悟或道德一定比普通人高 那你就将犯极大的错误 这批人都是有所图才入党的  怀抱理想的人早就被逆向淘汰了。

对现实认识清楚也会付代价 孩子考高中时 第一志愿报的是市重点中学北大附中 其它各科他考的成绩相当好  只是政治课分数低 总分处于可取可不取之间 北大附中传达的信息是 若以后每年交一千元 即可入学就读  此时 <位错>刚刚出版 凑一千元是有的 但明年 后年如何 就交不上了  所以最终没有同意这条件   和北大附失之交臂  入了他的第二志愿 北京工业学院附中  而三年前幸灾乐祸的那位太太的孩子没能升入京工附中 去立新中学读高中了 等于是和我儿子调了个过  又过三年 该考大学了 这家的孩子没考上任何大学 以后也再没考上

如果我预知半年后 我来法国工作 也就会同意北大附提出的入学条件了!

那年如果我孩子入了北大附中 将和红太阳的嫡孙 未来的中国最年轻少将毛新宇同学  应会听到看到不少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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