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credi 25 novembre 2015

漫漫长夜 173 在北京的最后十年 11


上世纪八十年代  通信方式和现在无法比 那时已有了电传(FAX) 可是在当时的北京 装有电传设备的机构很少,鸡鸭院和机电所都没有 部里的FAX放在汽车局大院内的一个机构 我买好机票后把到达日期 航班号请机械部用FAX发给巴黎十一大的那个实验室 请他们到机场接并为我找个住处

1986年3月4日北京时间晚六点左右机电所派了个小面包车送我,妻子和几位同事送我到机场,儿子要准备次日考试没有去。离开家之前,到妈妈处告别,拍照留念。没想到这竟是和妈妈的永诀。次日巴黎时间凌晨六点左右到达,取了行李出机场后等了一会儿,实验室主任Jean
PHILIBERT 才到,是个很精干的小老头,大我约五岁,他驱车把我送到国际大学城的伊朗楼。已为我租好了一个房间,他问我有无法国钱,我说带了两千法郎,他说够了。这两千法郎是向部里借的。那时一般人手中不能持有外汇。写到这里,要扯些题外话了。

1949年中共取得大陆政权后,台海两岸民众断绝了一切联系,毛泽东死后,邓小平实行改革开放路线,民众再与欧美国家的人联系就不再被视为里通外国了。前文提到,1949年前我们家族的几位叔叔携家眷去了台湾,七十年代末期,等中国的国门一开,家人便通过在美的亲友找到了在台的亲人。从此有了书信的往还。在台亲人有时会通过在美亲戚朋友汇些钱到大陆,但大陆人收不到美元,中国的银行按一美元兌一点二元人民币的比率给收款人,另外再给一些"外汇券"。这外汇券是中共的一大创造,它不能顶钱用却有时比钱还顶用。那个时代物资短缺,生活必需品都是凭票凭本子购买,手中有了外汇券就可以到外汇商店购买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购买时除了付应付的货款外,必须再付一定的外汇券。所以可以说,外汇券代表着一定的特权。那时一美元的购买力远远高于一点二元人民币的购买力,但官方如此定,民众只能接受,从国外汇钱到中国,主要是便宜了中国官方。后有些王家人也定居美国,联系就更方便了。鉴于在汇率方面的敲诈,我们都力劝在台或在美家人不再兑钱来。但他们知道大陆人生活的艰苦,仍然时不时地寄钱

回过头来再谈我到巴黎的事,PHILIBERT把我放到国际大学城后就乘飞机去马赛主持一个论文答辩,他告诉我如何到地铁站买月票,告诉我次日自己乘RER B线去十一大上班,这对初来乍到的我来说 都是挑战。后来却意外地得到了他人的帮助。

有个同事的女儿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学法语 本科毕业后读硕士 她有些同学已在法国 因在中国寄往法国的信件贵 他写了几封信交给我让我到法国后交邮局寄出 我到达的当天 就找到国际大学城的邮局拟寄发 贴好邮票后发现中国信封的封口处没有胶 中国的邮局都备有胶水或浆糊 法国邮局却没这玩意儿 正当我为难之际 来了一位华人 交谈之后知道 她是北大西语系法语专业的教员 应聘来法国半年 快走了 她也是1954年入学的 学制四年 早我一年毕业 留校工作迄今 她约我到她住的另一座楼 拿出胶水来贴好了几封信 并向我介绍附近的小超市 和国际大学城里几个食堂的用餐办法 如何买餐票 等等。这对我无疑是雪中送炭 她次日要到Orsay 见一华人朋友 也约了我一起走  之后我到对面车站买了月票 这就算安顿好了。好像我也没收到时差的困扰 第二天同他一起乘B线到 Le Guichet,她去会朋友,我直接到了实验室。以后就一顺百顺了。

古人说的几大幸事如: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还有一个是 他乡遇故知  我这是他乡遇新知  也得到不少的帮助,应该也算一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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