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级共约一百八十人,上大课都是在能容二百五十人的阶梯教室,如哲学楼101,201等,有的同学视力听力不佳,所以都尽量坐前排的座位。后来规定,按小班排座位轮流坐。我的听力视力都好,所以从入学起,我就没和他人争过座位,总是坐最后一排。
1957年春,我们三年级下学期开始学电动力学。有一位中年人来旁听,旁听的人只能坐最后排,他就与我搭讪,自称是河北农学院的物理学讲师,来北大旁听一年,并对我进行摸底,先问我家中有什么人,再问我爸爸是干什么的?我都据实以告。听了一两次课以后,他说有些问题想和我讨论,约我到他租住的海淀房内谈谈,我去了,后了解到,他听电动力学根本听不懂,要我给他再讲一遍,我给他讲过后似乎仍然没懂。熟了之后,他求我每周<给>他一个下午,帮他弄功课,弄来弄去都不行,他不仅不懂偏微分方程,连常微分方程他也若懂若不懂,我建议他不要再听电动力学,去听二年级的课,他去了,但仍然让我每周给他一个下午,给他讲我们一二年级时学的课,逐渐地他把我入学以后的所有笔记本都借去了,有时我按约定的周三下午去他家,他却不在。这情况至少发生过三次。
等我在这年的五六月间,开始和校内的基督徒接触并参加学生团契的聚会后,他说他也是基督徒,这样一来,关系似乎就更进了一步。他对我的要求也越来越多,有时一个礼拜去给他补课两次三次,而那时我们一方面上课,一方面要搞反右运动,经常开会,时间并不是很充裕。我自揣对此人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他在我耳边说:他们的普通物理教研室主任水平差,1949年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北京中学物理教师,49年后,也没进修过,现在却有教授的头衔,他很感不平。不过,根据我和他的接触,我认为他这个讲师也不够格。
一年的旁听结束,他竟然不辞而别,把我入学以来的全部笔记本都带走了,1958年春,我读四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曾写信给他,请他把我的电动力学笔记本给我寄来,结果他寄来的是数学物理方法的笔记本,这一下彻底把我激怒了,我再次写信给他让他把我的笔记本全部寄来,从此断了与他的联系。
这是我所接触到的第一个以基督的名义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的人! 以后还将遇到不少形形色色的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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