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credi 9 juillet 2014

长夜漫漫 8 天化2


我在天津化工厂工作了将近三年,现在回想起来,在这三年中,虽然经历了许多的苦难和挫折,但我觉得从中得益不少,有相当的成长.
离开北京去天津前,到二爷家辞行,二爷嘱咐我要学着吃亏. 当时不知其深刻的意涵,可我认为老人的嘱咐一定有其道理,我也愿意遵循.
这就是我参加工作之初,主观上期望的对人对事的态度.

我们到了天津化工厂不久,军管制就被取消了. 恢复了一个工厂应有的建制. 军代表调到化工局当了计划处处长,原厂长也调到化工局当了科长,从外面调来一名三八式干部,江苏盐城人陈西平任厂长兼党总支书记,陈自己说读过初中. 过了一段时间又调来王森任副厂长,有人说他是辅仁大学化学系毕业的. 王森这个名字不是他的本名,是参加"革命"后改的. 王是我的同乡,河北安新人,有次我问他是否新安城里的,他说是,我自报是端村的,他问了我两个名字,我说一个是我十一爷,一个是我五爹. 因此我猜想他可能上过觉民中学,军代表办公室也被取消了,我被安排到新成立的人事科,这科开始时只有四个人,即:从化工局调来的副科长李天华,作干部工作的司青科,胡钟侠和我. 通县训练班第二期结业后又来了一个湖南人袁树彬和一个读过一年东吴大学化学系的人,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原在分厂的杭达后来也调到了人事科.
李天华是山西人,三八式干部,据他说打过日本人,已婚无子女,是带着妻子来的.他颇具山西人的特色,爱票子. 一来就说票呀票的. 朝鲜战争爆发后,共产党在全国范围内发起了捐献飞机的运动,记得越剧演员常香玉独自捐了一架飞机,我们每人都认捐一定的数目,那时我的工资是200斤小米,李天华是四百多斤小米,他认捐的数目比我们月入200斤的还少.           司青科是河北深泽人,他和他的那些同乡的关系似乎不大好,有人见面就嘲讽他,说的话很黄,这里不便复述. 他只有小学程度,很想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他想让我教他初中的数学,我说很愿意帮你们,教你一人是教,同时教几个人也是教,最好是你们几个人一起学,他不干,那我也就没教他. 有一天突然对我说:"你看,XXX的屁股那么大,她能是处女吗?" 这XXX是通县训练班的女同学,比我大几岁. 他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问愣了,我马上想到,你这位特殊材料制成的共产党员,正经事不干,管人家的屁股是什么意思? 何况我那时才十九岁,情窦未开,也不懂屁股大小和处女不处女有什么关联,从此以后,我对他的看法非常负面.
中午吃饭时,厂里有大喇叭广播,由我负责审查广播稿,那时的人还没完全被驯化,尚有点独立思考和作为的勇气,有一天,一位工会干部拿来一篇稿子,说有件什么事请行政部门解决,很长时间了,既没有解决也没有答复,希望有关部门听到广播后尽快解决. 按照我的思维方式以及1949年后听到的共产党所宣传的关于批评与自我批评论述,我毫无犹豫就同意播放这篇批评稿了. 稿子播出后没几天,陈西平厂长找到我问我,那篇批评稿是你让他们播的吗?
我说是呀! 他又说这样的稿子怎么能播,我回答他说,这怎么不能播! 他火了,不再说话却告诉人事科长李天华,让他批评我.
那时的天津化工厂只有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总支部,还没有团委. 我到那里不多久,就让我当了总支的宣传委员,胡钟侠做组织委员. 团总支书记孟昭荣是哈尔滨人,比我大两三岁,文化层次不高,当过工人. 我们的关系处得不错,但追求的目标却相差甚远. 他求偶心很迫切. 距天津化工厂厂部不远的寨上镇有所初中,常和天津化工厂一起举办活动,这孟昭荣相中了一位女生,就更加经常和那所初中共同活动,例如,排练<兄妹开荒> 孟昭荣和他心仪的那位女生分别演男女主角.作为宣传委员的我必然要全力配合,还要动员其他团员支持. 而最终的结果是他们两人恋爱成功结成连理进了洞房. 事后我有种受骗的感觉.
经历了这些事以后,我认识到共产党说的和他们做的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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