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udi 3 décembre 2015

法国杂忆 7


巴黎国际大学城离使馆教育处不远  周六有时去看电影 顺便拿些欧洲日报社卖不出去放在那里免费赠送的报纸 我们在教育处报到后 教育处就立刻为我们订阅人民日报海外版 欧洲日报和人民日报海外版的基调其实差不多 不过欧洲日报的副刊比人民日报稍微轻松一些 有些法国当地的消息  比如就曾报道过中国留学生杀妻案  这在人民日报海外版是绝对见不到的 那时 去教育处还可办一件事  就是托回国的人带信回去发  因为从法国寄往中国的信要贴四五个法郎的邮票 而带到中国寄  只贴八分钱的邮票就够了 所以那时每个回去的人都要带几十封甚至上百封信寄

教育处也有临时招待所 刚来的或即将回国的人可以在那儿暂住 我到那里去很偶然地认识了一位小王 后他搬到Orsay在巴黎十一大的光学研究所做论文  说也奇怪 我乘RER B线在Orsay 下车后 经常遇到他  慢慢地熟了 他住在Orsay 的马奇诺街 他告诉我说 他住的那里空下一间房 如果我愿意可以搬来住  就免得每天往返巴黎了

以前曾和同一实验室的法国同事聊过迁居Orsay的事 几个法国人都说 巴黎的生活丰富多彩 仅在大学城就有多种活动 更不必说巴黎的电影 剧院和咖啡厅了 若搬到Orsay 会很寂寞 晚上街上甚至很少行人  这是法国人的观点 中国人 特别是三十年前刚从中国出来的华人  对生活没那么多的要求  有个稳定的工作 有个容身之处就满足了  我几经权衡之后 于1986年7月15日搬到了Orsay   那时我的东西不多 体力也好 只我一人乘RER跑了几次就搬过来了

小王是个很善良的年轻人  文革结束后 一切都不上正轨  他在十六岁时,没有读完高中便考进大学了 二十岁毕业 念了三年硕士 正在实习时 法国向第三世界招收研究生 并提供助学金  小王报考了  久无消息  写信来问 法方答复说:这计划已被取消 没戏了  当时中国人懂法文的很少 以为回信就是邀他去 便拿这封信申请出国 办签证 居然一路顺风地到了法国  这等于是一系列的错中错  暂住教育处临时招待所期间与法方联络 法方明确告诉他没有助学金了 也没有为他提供做论文的地方  这等于是困在了法国  进退不得  在中国官方的眼光中  小王是根红苗壮的接班人   他爸爸是东北一个县里的县委宣传部长 所以 教育处得知他的难处后 愿意为他提供助学金 让他读博士  有了助学金便一切好办了  他找到巴黎十一大的光学研究所  接受他做论文 导师的来头很大  是国际光学学会会长  他也因此得益不少  每年暑假都随导师到国外工作一段时间  去过南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去过英国   等他拿到学位便直接去南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工作了  这是后话

马奇诺大街的房子是独立的花园洋房 法国人称之为Maison 相当于英语里的 House 按中国人的说法是三层  房东不是真正的房屋所有者 他也是租住 他们夫妇二人带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住底层和二层  先生是现役军人 太太持家不工作 把三层顶楼租给我们当二房东   这第三层的一部分屋顶是斜的  早年间法国称此为保姆房  这一层共有三间房 接近楼梯的一间约有十二平方米 朝东 早晒 以后我们叫它为A 室  与它相邻的是B 是 约十五六平方米 也朝东 楼道的底部 C 室 比较大 约有二十五到三十平方米  有两张床 室内有淋浴设备和洗脸盆   楼道里有个淋浴兼洗脸房 由A 和 B 室的住客 共用。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的详细描述房子的情形  是为以后演绎出来的许多故事做铺垫。

当时 小王住B 室  C 室住着一个法国男生  不多久他迁走了  又住进一个法国人 从年龄看 不像是学生  有个法国女人 经常来这里过夜  弄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  后来这男士有点躲避她的意思  女人来了进不去他的房间  便与我们闲聊  有时到了很晚 男子仍不回来  她只好悻悻地走了 这名法国男人住了一年 也搬走了

我入住时 是住A 室  当时的房租:A 室 600法郎 B 室 700法郎 C 室 800 法郎 数月后 各增100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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