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杂忆 10

前文提到过小李 他和我同在一个实验室 比我迟来两三个月 报到后去Vichy 学了两个月的法语
之后就到实验室做论文了

世间的事很难说 他是清华大学本科毕业生  到沈阳金属所读硕士 在读期间从金属所分出了个腐蚀所 他随即到了腐蚀所 他也参加了法国办的第三世界奖学金的入学考试  也是因久无消息 发函去问 法国接信后回复他说 这次的奖学金被取消了  考试的结果也不算数了  不过你既然来信问 我们可为你提供一份奖学金来法国读博士   这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 他就如此这般地到了法国 前面提到的小王 是使馆教育处为他提供奖学金 每月2300法郎 而小李是法方提供  每月4500法郎  小李的导师是Hontze  一位女士   她的特点是带一大狗上班  这狗已很老了 和她须臾不离  她给学生上课时 这狗就卧在讲台旁边  平时则在她办公室里卧着  说起这条狗 也有些事可以记  实验室里有个喝咖啡的屋子  工作的间隙可以去那里弄杯咖啡 坐坐 聊聊 有一次我正坐在那里等着咖啡 Hontze 带着狗来了 这次大狗蹲坐在我面前 时不时地把一只前腿放在我的膝盖上 我也握握他的腿表示友好  过了一会 Hontze 发话了 她说 那是向你要糖  我赶紧拿一块方糖送到它嘴里 Hontze 满意了  过了几天  又重演这一幕  没等Hontze 发话 我就给大狗拿糖  没料到 这次错了 Hontze 说 不能给它吃太多的糖 要掰一半给它才行!  可是我清楚滴记得  前次我给他的是一整块方糖。 这些小事无法深究  当笑话看就是了。

小李住在离Orsay 三站的Gif  sur Yvette 每天乘 RER 来实验室上班 小王 小李和我过从甚密

时间久了 我们交往的圈子逐步扩大  感觉到住在这里并不比在国际大学城寂寞

1987年暑假 住在C 室的法国人搬走了 小王又随他的导师去美国 他为节省两个月房钱 把B 室退了 原计划是等九月初回来再继续租  有一位上海来的老周 想了一些办法住到了B 室  我则搬到了C 室   如果小王回来仍想住这里 周 我都愿意和他协调如何住  就在此时 横插进来一位杨女士

杨女士是从安徽来的 将在此一年 目的是学习某种加速器的操作 所以任务较轻 不需发表任何文章 只要按时上下班就够了  她刚来时住十一大的招待所 可以住到八月底 在食堂吃饭时遇到小李和我  她不会说法语 要求我帮她找房 十一大有一个机构可以介绍房子 当时是交20法郎管一年 每次可提供三四个选择 我帮她看了几处房子 最终选定了一处 房东是位法国老太  她靠出租房子维持生活 那座Maison 里住的都是学生 那时我也初来不久 不知租房的规矩 杨女更加不懂 我们非常肯定地对老太说 八月三十一日入住 却没有交定金 到这天 杨女从招待所搬出来 请他一位同事开车送到她的新居  老太却已把房子租给他人了 她说你没交定金 我怎么知道你一定来住  当晚 杨女就没了住处  吃午饭时 她又找到了我 我只好让她暂时住到我那里原想留给小王的A 室  她是下午搬来的 三个小时以后 小王从美国回来了  只好临时和我一起住在C室  好在那个房间较大  有两张单人床  杨女看这里好 再也不肯离开  小王没办法  和我同住半个月后只好自己找房  他的一位同事听到这些经过后 把他请到家中免交房租居住  一直住到小王做完论文去了美国   如此看来 这样的安排算是各得其所了  其实不然 后文将叙述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