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杂忆 15

施先生不仅反对人们看电视，也反对人们穿西装，特别是套装，即上衣和裤子是同一面料的西装  他称这是"洋装狗服"  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他穿西装。 有时他会受邀作为评委到其他大学参加答辩会，我不知这种情况下，他会不会穿西装。

记得数学系的文志英答辩时，连 Henri Cartan 都来了，施穿了一件从中国买来的蓝色咔叽布的中山装上衣与会，令他人感到意外。中国改革开放以前，我们都穿这种衣服，在九十年代的法国，  穿这种衣服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有位台湾人约好和施见面，我知道这人一向注意穿着，事前我告诉他，施不愿他人穿西装，如果可能 你最好穿夹克衫  这人说我还要办其它事 见其他人  穿着不能像个小孩子。我也对施说，和人见面时，不要太计较人家穿什么。 他也答应了，结果见面时，他还是把"洋装狗服"这句口头禅抛出来了!

施的第二个儿子经常穿一件西服上衣，我问这是否有违他的主张，他说 这是我妹妹在跳蚤市场买的，很便宜。  可能在他的观念中，因着便宜就可以成为例外了。

他不许人说"美金"，必须说"美元"   因为二战以前可以用美国纸币换黄金，战后，美国的黄金储备减少就不能再换黄金了，戴高乐将军主政时，就曾以此挑战过美国。施与人交谈时，若有人偶然地说出美金二字，他必然纠正，告诉人家应说美元而不能再说美金。